阿光因為氣憤，漲得面色通紅，他的這番話直接把藍震那點小心思直接給捅破戳穿了。
我以為藍震起碼會臉紅一下，結果他面不改色的說：“你們只是一群小混子，社會的蛀蟲，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讓你們自己退出，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真以為，拿下了暴亨力之後你們就可以獨霸北口為所欲為了？哼，zheng府若是想要滅了你們，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主動退出起碼還好聽一些，總比被人分崩瓦解、抓去坐牢要強。”
“你！......”阿光面色漲紅，眼看就要衝上去了。我連忙攔住了他。
阿光看了我一眼，也冷靜下來，他也知道在這種地方亂來會有什麼後果。
我看向藍震，說：“我們從來沒有想要獨霸北口的意思。”
藍震哼了一聲，說：“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
我說：“比起其他人，阿光他們已經比其他勢力要收斂了很多。你自己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吧？你想想，他們這麼久以來，有做過什麼很過份或者很讓你們頭疼的事情嗎？”
藍震沉默了一會，又說：“那隻不過是他們沒那個能力罷了。”
我深深呼了口氣。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談下去了，藍局長。”說完，我就起身站起，拉著阿光便要走。
藍豔也連忙站起來，一會看看我們一會又看看藍震，一臉焦急的樣子。
我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藍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如果你想要除掉戴家，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我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笑了：“我們，也是你唯一的選擇。”
藍震眉毛一揚，說：“你也太過高估你們自己了，你們不過是一些小痞子而已。天底下的小痞子多的是，我為什麼非要找你們不可？”
“小痞子確實多得是，但我們才是最佳人選。”我說：“除了我們之外，北口的其他幾大勢力，虎頭幫、鋼管男、趙武六，全部都是戴家的下屬，你覺得他們難道會幫你幹自己的老大麼？如果你想再去培養其他零散勢力，先不說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得培養到猴年馬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說不定等到那個時候戴家都已經意識到你們警方在他們家族內部設有臥底，到時加以防範你們就更沒有機會嘍......”
藍震臉色徒然變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戴家內部安插有臥底的事？”然後立馬看向藍豔，以為這事也是她跟我說的。
但藍豔也是一臉驚詫的望著我。
“很簡單啊，如果不是有你們警方的人潛入了戴家內部，你們又怎麼可能知道暴亨力是毒品線人這麼機密的訊息呢？”
“還有啊。”我笑了笑，說：“我可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小痞子而已。說起來，我也算你口中的那個‘正規商人’，要不然乾脆等道上那些場子轉讓以後全部都轉讓給我好了。”
這話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原先就和許尚松說好了，這段時間找個日子，在北口合作成立一家集團公司，總不能老是這麼閒著。
我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藍震皺著眉頭，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彷彿是想要把我徹底看穿。
“藍局長。”我嘆了口氣，說：“如果我們這次真的合作，那我們好歹也算是為國家做事了吧？為什麼你就不肯稍微給我們一點信任呢？”
這句話，我已經是在給藍震臺階下了，如果他仍是咄咄逼人，但這次合作乾脆不要也罷。
果然，藍震沉默了一會，看著我說：“之前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能夠在新加坡那種地方闖出一番天地。”
“我想現在我能明白了。”
我哈哈大笑起來，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藍豔也在旁邊鬆了口氣。
於是這件事算是這麼順驢下坡的就過去了。我拉著阿光又坐回到沙發上，藍震也不再擺架子，開始跟我們認真商討起這件事來。下馬威已經失敗了，再擺架子就有點傻逼了。他表示會給我們最大的便利，和完成任務有關的要求，他也會盡力配合我們。
“不過事先說好。”藍震說：“如果你們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我一樣會秉公執法。記住，不允許鬧得太大，不允許在市區一次性聚集太多混子，不允許你們傷到普通民眾，否則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們。”
我嘿嘿的笑著，說：“放心吧，知道了，我心裡有數。”
離開以後，阿光哈哈大笑地勾著我的肩膀，說：“哈哈哈，季南，果然是在商界混的大手子，跟人談判的功底簡直一流啊。”
“要不是有你在這兒，我估計今天這談判鐵定是黃了。”
我微微笑了笑，然後看向一旁送我們出來的藍豔，說：“抱歉了藍豔，剛才……”
藍豔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她苦笑一聲，說：“沒關係，只要你們能談妥就好了。”然後又重重的舒了口氣：“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我真怕你們一忍不住就衝動。”
阿光哈哈笑著說：“怎麼會呢。”但剛才若不是我攔著他，估計他就真的啥也不顧的衝上去跟藍震拍桌子了，那樣的話就是真的黃了。
“對了藍豔。”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們警方潛伏在戴家的臥底，到底是誰啊？”
藍豔沉默了一會，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頓時一愣：“你不知道？”我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望著藍豔，十分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瞞著我？
藍豔看到我的眼神，大概能猜到我在想什麼，無奈的說：“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有關戴家的訊息，都是他提供的，那個警員是三四年前就已經混進戴家內部了，那個時候我警校都還沒畢業呢。只不過戴家對訊息的封鎖實在是太嚴密了，一些機密的事情就算是內部人員都未必清楚。這件事情只有燕京市局裡少有的幾個大頭頭知道，連我的父親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