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井威眯了眯眼睛。
“藍震,我勸你最好不要多嘴。如果你還想要你頭頂上這頂烏紗帽的話。”“又或者,這個責任由你來擔。”
藍震張了張嘴,又閉上,徹底無言。
“就算你真的肯站出來承擔,他們也未必能夠逃得過去。”陳井威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又走到藍震的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快要升遷了,別做傻事。他們只是一群道上的小混混而已,這個責任他們擔得並不冤枉,說到底他們確實是黑道,手上也沾了不少人命。據我瞭解,至少戴黑虎和范增生都是那個叫做季南的年輕人殺的。”
陳井威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才二十歲,下手就這麼狠毒,以後還得了了?此人絕對留不得。”
藍震心頭一顫,隱隱握緊了拳頭,又問:“您說的留不得,指的是坐牢,還是……”
“當然是死刑!”
……
房間裡,氣氛詭異且安靜。
“唉……”藍震坐在我的面前,雙手無力的放在大腿間,一臉的自責與愧疚。
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忽然覺得有種衝上雲霄,又狠狠墮入地獄的感覺。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也許我的心臟已經驟停了,只是我自己感覺不到而已。
沉默,無言,我只能看著天花板發呆。
“什麼!?藍局長,你在開玩笑的吧?!”阿光完全坐不住了,站起來漲紅著臉,瞪著眼睛激動的道:“不是錦旗嗎?怎麼變成死刑了?你們這過河拆橋拆的太狠了吧?不僅把橋拆了,還打算把幫你們建橋的人給滅口了?!要是沒有季南,你們到現在都抓不到戴黑虎你信不信!你們現在倒好,人幫你們抓到了,窩也幫你端了,證據也給你找到了,你也升官發財了,咱們他媽的全光榮犧牲了?你們他媽……你們他媽的……啊啊啊啊!……”
阿光當真是氣得不行,伸著五爪暴跳如雷,已經完全是一副抓狂的狀態了。
堯悅也完全呆住了,聽完藍震所說的一切,身子都晃了晃,更別提小凝、許豔婷她們了。米傑和邢宇也完全被這個情況弄得不知所措。
“藍震,你們也太過分了!”藍伶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死死盯著藍震,這個她名義上的養父,藍伶已經很久沒有跟她的這個養父說過話了,或許藍伶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直呼著他的大名。
“我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官!”藍伶眼睛通紅的說道:“你以前……你以前不是總是跟我說,做人要光明磊落,決不能和那些亂七八糟雞鳴狗盜的小混混搞在一起嗎……現在你呢?你這就叫做光明磊落了嗎?!我覺得你根本就連街頭的那些小流氓小混混都不如!!”藍伶激憤的吼叫著。
藍震沉默著沒有說話,也許他根本無話可說。
“藍局,我想會不會是搞錯了?”米傑皺著眉頭看著他道,神情複雜的說:“季南是這個案子的主要功臣,怎麼會突然就變成……死刑犯了呢?這也太荒唐了!”
藍震嘆了口氣,說:“是陳井威告訴我的,我想不會搞錯。”
“他,是鐵了心的要季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