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抱著籃球,在旁邊悄悄對我說:“南哥,要不要我們去把他趕走?”
我搖搖頭,說:“不用了。”
如果是平時,我不僅會把他趕走,還會嘲諷他一番,但現在我實在沒這個心情。
小武他們幾個混子面面相覷,也大概知道我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所以也就都沒吭聲。
但後來,白倉不用我們驅趕,自己就一聲不吭的默默離開了。
“哎,學長,你去哪兒呀?”被丟下的小學妹在後面叫道。
白倉卻沒有搭理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兩個保鏢看了一眼,默默跟在他身後。
“嘁,拽什麼呀。”小學妹撇了撇嘴,自言自語的說:“進過精神病院的臭男人,要不是看你家裡有兩個錢,我才懶得搭理你呢!哼……”
我蹲在操場的跑道上,望著段玉鵬他們拍打著籃球在球場上飛奔,心思又在神遊。
阿光宣佈計劃的那一天,段玉鵬和小武好像也在現場。
難不成,是他們?……
我又搖了搖頭,猛力用指甲抓了幾下自己的頭髮。
“喂,虎爺。”白倉找了一個地方打了個電話,聲音陰沉沉的說:“你不是說季南他死定了嗎?為什麼他還會在學校出現?你們虎頭幫就是這麼辦事的?”
虎爺在電話那頭打著哈哈:“哎呀,白大少爺,你彆著急嘛,上次是我失算了,我沒想到那小子的命那麼大,我自己也受了傷呢……”
“我不想聽你那麼多解釋。”白倉咬牙切齒,雙目通紅欲裂,“我只要他死!他死!”說完,他憤怒地把手機摔在地上,砸了個四分五裂。
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學生們緊湊的學習、複習,但這於我卻無關係。
我就好像一個行走在另一個世界的人,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我經常在安靜的課堂上發呆,託著下巴,盯著漆黑的黑板思考。
但思考的,卻是跟課堂完全無關的事情。
奇怪的是,我發現坐在我身邊一向從來都是好學生的小凝,最近的精神狀態似乎比我還要差。她的神色很不好,上課的時候也不能集中注意力,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卻沒有一點明亮的感覺,好像還帶著一種焦慮和不安。
我不明白她最近這是怎麼了,連老師叫她起來回答問題,她都要愣神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老師在叫她,然後慌張地站起。
任課老師神色複雜的望著她,搖頭說:“唉,小凝啊,你最近是怎麼了?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要認真一點啊!”
“是……對不起……”小凝咬著嘴唇,連連道歉。任課老師看她這副樣子也不好再批評她,只讓她以後多注意點,就擺擺手讓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