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拉開門,衝著門外的李琦說道。
李琦一看,進來坐下,氣憤地扯著自己的衣領子:“大福帶來個朋友,這廝好像喝得不少,非要你過去喝酒,麻痺的,他也不擦亮眼睛看看自己,以為自己是大老闆啊,就一個搞浴場的,有啥不得了的?”
我聽完,心思百轉,回來了,還沒跟這群人喝酒。
隨即笑道:“行,咱就去看看,這何妨神聖。”隨後,馬軍招來服務員,拿來一個空酒瓶,裡面倒滿涼白開,我端著杯子,一個包間一個包間地走。
張五子和毛哥他們這一座,加上馬兒,無意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這群人,不管是資金,社會地位,都是我們這群人當中最牛逼的,所以,難免多呆了一會兒。
當我們走進大福他們那個包間的時候,剛進去,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哎哎呀,都說龍哥牛逼,今天看來,傳聞不假啊,想找你喝杯酒,都得等上一個多小時。”
說話的是一個帶著金鍊的中年,滿臉通紅,凹凸不平的臉蛋上,全是數不清的黑色小點,麻子很多。
“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走。”在我進來那一瞬間,全桌人都站了起來,就麻子沒站起,大福連忙呵斥了一句,走過來和我握手。
“呵呵。”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一手端著杯子,一手伸過去和大福握了握:“我知道你,上次那個事兒,還對虧了你,呵呵,來吧,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裡,我這身體大家也聽說了,咱一起吧,意思一下。”
“呵呵,好,身體要緊。”
“行啊,咱龍哥都發話了,那有啥不行的。”這桌人,基本都是玉成縣當地的,屬於馬軍李琦後期發展的朋友,至於這個朋友的含金量有多少,那只有接觸了後才知道。
眾人舉杯,麻子卻依然我行我素地斜靠在椅子上,斜眼看著我,表情不善。
“我說王二麻子,你能不能喝了,早知道我就不該帶你來。”人是大福帶來的,現在王二麻子的做法,讓他感覺很沒面子,所以說話,也很不客氣,甚至還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
他轉頭瞪了一眼大福,隨即晃悠悠地站起,嘴上唸叨著:“喝就喝唄。”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大福比他有錢,比他有地位,他們都屬於玉成當地比較有成就的老闆,不管是社會上,還是生意上,都有點能量,屬於可以照拂一下的那類人,但不管哪個群體,都有渣子。
王二麻子,絕對是其中的翹楚,奇葩。
眾人喝完一杯酒,都很客氣地說了兩句,隨後我就準備離開,因為還有一些人沒有敬到。
今天來的,做生意的不多,都是一些老朋友,但社會朋友卻很多,宏泰員工,棒棒的那些小兄弟,馬軍的那些朋友,很多我都不認識,但必須卻結識一下。
“龍哥,聽說農貿市場那邊你們準備開工了,沙子這塊,你給我唄。”還沒轉身,王二麻子一邊剔著牙,一邊提出了要求,那樣子,似乎我不給,都不行。
“呵呵。”我笑著撓了撓鼻子。
馬軍皺眉呵斥道:“麻子,是我家酒不好喝啊,咋地,說話都不過腦子了?”
看著馬軍的神情,碼字一愣,隨即嘿嘿笑道:“我這不有個小沙場麼?你那專案開工,給誰不是給啊,何況咱們兄弟,不得親近親近麼?”
草泥馬的,親近你個大頭鬼啊。
整個八里道,做建材的都知道,只要是我張海龍主管的專案,沙子供應一直是由張五子供應,從來不給其他人,你一個小沙場,先不說我為啥給你,即便給你,你能按時交貨麼?
“呵呵,軍兒,龍哥,他有個小沙場,呵呵,到時再談到時再談。”大福顯然收了人家好處了,但看我和馬軍虎著臉,連忙解釋了幾句。
“……”我狠狠地看了幾眼,轉身離去。
我們走後,大福不管眾人的表情,衝著王二麻子就呵斥了起來:“我說你是不是喝多了?嘴上說話咋就沒個把門的呢?有這麼要專案的麼?”
“我這不是著急麼?”王二麻子爭辯道。
“你著急也不能這麼說啊,關係都沒整清楚,你上來就要專案,你是大爺啊,草,收你一塊表,整的我裡外不是人了還。”
“行了行了,程式不會差,我心裡有數。”王二麻子聽大福那麼一說,也感覺不好意思,但房間內人不少,又都認識,不能讓對方下不來頭,只能煩躁地說兩句。
可他的行為,讓我和馬軍下不來臺了,所以,他的專案,註定不會拿到了。
也註定了,在玉成這個縣城,我們的第一個對手,居然是這個看似蠻橫的麻子哥。
喝了點酒,下午的時候,馬軍給我開了個房間,就在金星大酒店睡了一會兒。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漆黑,順便吃了點飯菜,馬軍開車過來,接了我,倆人形色匆匆地朝著郊外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