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小子!一次又一次地偷襲!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驚魂乍定,赤絕又急又怒,尤其一想起自己屢次被雲子淵偷襲,上次還因此而損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一道熾焰輪環,跌落靈武九境,赤絕更是急怒攻心又衝頂,滿腔怒火直欲震破天靈,點燃青冥。
“你憤怒麼?或許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怒從何來,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怒麼?”雲子淵一揚手中連鞘的太乙天都劍,不鹹不淡地說道。
雲子淵的語氣裡滿是平靜,如古井不起波瀾,然而越是平靜,赤絕聽在耳裡便越是嘲諷意味十足。
“混賬小子!你徹徹底底激怒我了!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能為!你可別後悔!”赤絕滿臉怒容,咬牙切齒,兩隻銅鈴大眼閃著炯炯兇光,簡直是恨不能把雲子淵生吞活剝了。
赤絕一抖手中赤劍,雙腳猛得一踏堅實大地,地面隱隱出現龜裂,轉瞬間驚塵暴蕩,地面豁然下塌出兩個足印深坑,赤絕的身影眨眼不見,已是身隨劍走,火舞相隨,整個人似是化作了一條火龍,向雲子淵吞噬而來。
“赤陽霸殺劍——龍舞陽殺!”
此刻赤絕身化火龍,衝上前來,轉瞬已至雲子淵身前,手中赤劍向前一送,猶如火龍吐露獠牙,猙獰噬人。
雲子淵永遠不會對任何一個敵人放鬆戒備,狂妄相對,更何況赤絕現在身為靈武八境的修士,雲子淵自然是不會小視輕視赤絕。是以早在赤絕腳踏大地之時,雲子淵便擺好了架勢,隨機應變。
此刻眨眼便見著獠牙及身,雲子淵毫不慌亂,猛地向前一縱,身似魚龍越天門,竟是直接躍進了火龍口中。
而後雲子淵渾身劍氣激發,手中連鞘的太乙天都劍演化無名劍經第六式,招似大海恆無量,劍若驚濤拍不絕。
自那晚雲子淵悟了太乙天都劍的劍心,身劍合一,現在太乙天都劍在其手中更加得心應手,如臂使指,甚至連運劍揮使無名劍經之劍法都有所精進,靈妙非凡。
故而此刻只見赤絕所化火龍的口中似有劍氣激浪,層層拍疊,勢甚險惡,直將火龍擊散剿滅,顯出其中赤絕的身與劍。
赤絕將身倒提,急退數步,面上甚是驚駭,他本已經對雲子淵的劍法很是高看,卻沒想到雲子淵的劍法驚豔到了這般程度,讓自己的龍舞陽殺一招空餘剎那驚豔,終是轉瞬寂滅。
“這赤陽霸殺劍乃我赤殺劍門之無上劍法,放眼整個神州南域,也可排得上名號,即便是天門也有前來收錄,自是不凡。卻沒想到,你的劍法精妙更甚與我,勝上這許多!我算是知道為什麼老祖一定要我將你活捉回劍門了。”
赤絕這邊幽幽感嘆著,雲子淵卻是注意到,這人,把自家功法被天門收錄視為榮耀?
雲子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便是天門現今在神州的超然地位麼……
“而且我越想越是好奇驚歎,你渾身明明沒有一丁點的元氣波動,毫無疑問只是個凡俗之人,可你這一身的凌厲劍氣究竟是從何而來?是你手上的那把劍嗎?”
赤絕視線掃過,在雲子淵手中如墨一般黝黑的劍鞘上停留了片刻。
“而且你的劍為什麼不出鞘?你只是一介凡俗,我堂堂靈武九……八境,難道還不夠資格讓你出劍嗎?!你這是在欺辱我不成?!”
雲子淵微微一愣,看著赤絕赤紅的雙眼,一時囁喏,不知如何解釋。
“其實,我只是拔不出來而已。”
赤絕只覺一口老血堵悶心頭,難受至極,話癆如他,一時間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於是他面目一凝,決意不再做任何保留,身後八道熾焰輪環瞬息浮現,火光大作,散發出凜凜威壓。
而後赤絕單手一揚,劍指雲子淵,身後八道熾焰輪環一道道化作氤氳光華,融入到他手中的赤劍之上。
眨眼之後,赤絕手中的赤劍陡然大了一倍有餘,劍身有若熔岩一般在緩緩流動,詭異非常。
“注意來!這一劍,是我目前所能運使赤陽霸殺劍的最強一劍——霸陽斬!”
赤絕一步踏前,手中巨劍迅猛一斬下,如驕陽普照一般,堂堂皇皇,霸道無倫,瞬間充塞滿了雲子淵的視界。
雲子淵瞳孔一縮,雖不害怕,但說實話,面對如此劍招,他還是有點緊張。額頭點點冷汗不及冒出,便被熾熱高溫灼成青煙,這一斬之威力可見一斑。
但云子淵自不會坐以待斃,赤絕一步踏前斬劍,雲子淵便一步踏後截劍。
只見雲子淵右腳踏後,太乙天都劍橫於胸前,左手劍指一抹,秋水劍鞘凜凜生輝,而後雲子淵猛地一劍斜截向天,向那霸陽一斬迎去,正是無名劍經第一劍——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