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溪環莊三萬五千人都該死嗎？奚源蹤莊主就該死嗎？他們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麼你要死光他們？”
“他們不該擋我的路，這個世界需要清洗，清洗之後才能煥發生機，誰都阻止不了，這是歷史的必然，人民活在愚昧之中，張元白也是一個廢物，空有一身修為，卻只想著怎麼阻止我，他才是這世間真正的惡人。
其實，我可以和張元白好好相處的，有我幫他他的修為一定可以再進一步，但是他放棄了這個機會，只願意和我的平輩論交，他一個活了數百年的老傢伙卻要稱我一聲兄長，你說好不好笑啊。
他真的以為我不知道混元滌塵密丹沒有成丹嗎？”
畢健聽到凌霄這番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原來他一直知道這件事，回去一定要告訴師尊，這傢伙就是瘋子，整個風納特都是瘋子。
“這是前輩所理解的世界，我覺得這世界還是十分美好的，任何事情都有存在的必要的，黑暗不代表著一切，剛剛在天蠍穴為難前輩也只是少部分人罷了。”
“他們終究是沒有站出來，沉默中的罪惡，他們每個人都承載了這一分業力，你眼中的世界都是張元白希望你看見的，罪惡都是張元白幫你承受落到。
我曾也和你一樣的憧憬著曙光，只是這曙光來得太遲太遲，罪惡找上你的時候就像是這地上的青草，誰都可以踐踏，曙光帶來的只有更深的傷害，罪惡無處不在，相信我，你永遠不想體驗這種滋味。”
“這就是你濫殺無辜的理由嗎？”
“是的，殺戮沒有對錯，只有輸贏，這些人活著也是浪費靈氣和資源，死亡才是他們的歸宿。罪惡因為罪惡，其實你才是真正的惡人，是你害死了他們！”
“難道說……”
畢健想起了之前從凌霄手中飛出的血色蚊子，難以置信的看向凌霄。
凌霄上前抓住畢健的手，畢健眼前一陣變化已經是回到了天蠍穴附近。
“你小看了人類的貪婪，六鼎的天蠍精和四鼎天蠍精為什麼需要選擇呢？我明明可以全部都拿到手中的，我會留下幾個人的，不會很少，你猜猜那時候有多少人想要的殺我呢？”
“你究竟要殺多少人才肯罷休，這些都是生命，他們有家庭朋友，你知道這會帶來多少淚水嗎？瘋子，都是瘋子。”
“血冥一過，滴血不留，你聽說過血冥蚊嗎？它的實力在伐骨一鼎（51級），炎嵐學院的人來再多也不是它的對手，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大材小用。”
凌霄在畢健頭上拍了拍示意他看一眼地面。
滿地都是乾屍，血液已經被某種力量抽空，原本人聲鼎沸的天蠍穴現在一片死寂，天蠍穴之中還能隱隱聽到一些慘叫以及絕望的哀嚎。
畢健雙眼發紅，死死盯著凌霄，他實在是想不懂凌霄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他明明不缺少這些東西，只要他開口就算是時十鼎的天蠍精都會有人送到他手中。
四鼎的天蠍精換來的是無數人的死亡，畢健無力跪倒在地，雙肩抽動淚水忍不住流出，凌霄說的對的確是自己害了這些人，如果不是自己不會死這麼多人，自己才是惡人。
凌霄已經成功在畢健心中留下了一顆種子，至於這顆種子能長出什麼東西，發揮什麼樣的作用就不是凌霄可以控制的了，凌霄只是知道這不是張元白希望看到的就已經夠了。
畢健走了過去幹屍的面容雖然扭曲還是能感受到一些熟悉，畢健和蔡靖見過幾次面，甚至可以說有一些交情。
“我想求你一件事。”
“請說，張天醫的得意門生。”
“我想你能給他們一個歸宿，至少不要他們被魔獸啃食。”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