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吳起走到主座上坐下身來,狐疑不解地說道。
姬歌看著裝傻充楞的吳起,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您可是堂堂上將軍,不至於同我玩這種把戲吧。”
先前因為淺淺在身邊所以姬歌沒有直接點破,剛才吳起那句話看似是在給姬歌一個保證,可明眼人都能夠聽得出來,話裡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吳起想要姬歌留在驪山長城。
當然也只有這樣驪山長城以及吳起才能夠庇護他安然無恙。
吳起指了指身邊的那張甚至連軍營中的一些實權將軍都沒資格坐的座椅,說道:“先坐。”
姬歌當然不會同他可是,客隨主便,既然這當住人要自己坐那他就坐,況且不坐白不坐。
“我知道你有離開驪山長城的打算。”吳起等到姬歌落坐後沉吟了半晌後才悠悠開口道。
“而且這件事青雲那邊已經同我說過了,只是我還沒有答覆他而已。”
“您該不會是不捨得放我走吧?”姬歌訕訕一笑,問道。
“不是舍不捨得的問題。”吳起解釋說道。
不過他當看到姬歌遞過來的目光後也很快改口道:“當然也是有一部分捨不得的。”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葫蘆口一役你戰功煊赫,那本案頭的軍功簿上第一個就是你的名字,若是現在我讓你離開長城,不說我自己願不願意,魏武卒的將士也不會答應,那些親眼看著你砍下函谷兵鎮將旗的將士自然也不會答應。”
“您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姬歌雙手攏袖倚靠在座椅上,苦笑說道。
“我現在又沒有半點境界在身,自保都是問題就更別提去城頭了,而且什麼時候驪山長城都開始養閒人了?”
吳起聞言沒有接過話來,因為他知道姬歌說得有道理,自己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這也正是姬歌讓巫淺淺離開的原因,若是那個丫頭聽到他們兩人這些“開啟天窗”的亮話,估計現在已經對吳起大打出手了。
“其實在返回驪山長城的路上我就已經有了要離開長城的打算,不,準確說來是在葫蘆口內選擇踏出那一步時,我就想若是自己能夠僥倖活下來也該是時候離開長城了。”姬歌在這件事情上並不想對吳起有半點隱瞞,所以便坦然說道。
“哪怕我不放人?”吳起臉色一沉,狐疑問道。
姬歌搖搖頭,粲然一笑,“您不會的。”
不說父親答不答應,無涯老前輩也會尊重自己的意願選擇站在自己這邊。
“什麼時候走?”吳起嘆了口氣,緩緩開口問道。
“就這兩天了。”姬歌直截了當地說道:“反正這裡我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事了。”
“我明白了。”吳起好像早就猜到了會是這麼個結果,所以表現地極為平靜。
“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吳起眼中毫無波瀾地詢問道。
“魏武卒若是重建的話至於督統之位慕容垂會是很不錯的人選。”
“嗯,這個我明白。”
“這次巫驪大戰中有幾個很不錯的苗子,我已經寫下來了,您可以擇情任用,當然其身世還得勞煩督軍造那邊仔細審過。”
姬歌說完便將一封信紙推到吳起手邊。
吳起輕嗯一聲,示意他可以繼續。
“父親離開大秦虎師後大將軍的職位便會空懸,我這裡同樣有幾個人選,不過可能現在還難當大任,所以需要上將軍您重點關注一下。”
說完姬歌將早就準備好的第二封信紙從懷中取出,推到吳起手邊。
吳起神色平靜地看著這個青衫青年,沉默無言。
“再就是這個。”
姬歌將那枚代表著魏武卒督統之位的鈕印玉璽輕輕放在了桌案上,或者可以說是壓在了那兩封書信之上。
繼而不等吳起開口,姬歌就已經站起身來,對著吳起作揖行禮,仿若了了很多心事般嗓音深沉地說道:“回稟上將軍,如此一來末將就可以退了。”
吳起轉過身去,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淡淡說道:“準了。”
於是,那襲青衣便一身孑然地邁出了將軍府的廳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