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富貴人家的生活就是這般樸實無華且枯燥吧。
“來來來,喝酒喝酒,這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怕什麼?”那名壯實漢子甕聲甕氣地說道。
“就是就是。”面相憨厚的男子點頭附和道:“又不關我們得事,我們在這鹹吃蘿蔔淡操心幹什麼。”
說著便端起了土窯裡燒製出來的劣質瓷碗,與那名壯漢碰了一個。
三人當中只有那個面相最為普通的男子又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對面那個白衣男子,神色自若地端起了酒碗。
“老闆娘。”那名白衣男子對著賬臺那邊正在對賬的女子輕輕喊道,並招了招手。
這間酒鋪的老闆娘是名年近四十的女子,只不過平日裡依舊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而且身段婀娜,可以說是個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平日裡免不了被一些醉酒的漢子偷偷揩油,只不過吃了就是這碗飯,所以只要不是什麼太過出格的事情,她也就忍了下來,現在早就已經習慣了。
“怎麼了客官?”聽到有人喊自己,老闆娘抬起頭來,看向那名白衣男子,眼神一亮。
她早就注意到了位名男子,相貌不凡氣質超然,一看就是那種非富即貴的的大家子弟,只不過之前那名男子進店以後就一直坐在那裡喝著悶酒,自己也不敢去觸黴頭。
“客官,您有什麼事?”老闆娘走到他身旁,輕聲詢問道。
“我想請那邊的兄弟一起喝個酒,你幫我去問問他是否肯賞我這個臉。”姬歌指了指那三人當中面相最為普通的男子,隨後端起酒碗咕咚一下喝了口酒後沉聲問道。
老闆娘點點頭,轉身便去傳話。
而後他又低頭一言不發地喝著悶酒。
過了一會兒後,白衣男子耳邊便傳來一道怯懦的聲音,“大人你要找喝酒?”
沒有用請,而是用的找字,還算是說話小心謹慎。
“嗯。”一直低頭沉思的白衣男子抬起頭來,看向身旁站立不安的他,淡淡說道:“坐吧。”
看到自己的同伴安然入座,旁邊那張酒桌上僅剩的兩個男子這才放下心來。
那名相貌憨厚的男子呵呵一笑,說道:“也不知道這個木右槐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讓人家請他喝酒,想來這酒水也差不到哪裡去。”
那名相貌極為普通的男子原來姓木,名右槐。
“誰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呢?”身材壯實的漢子喝了口酒,眼神盯著那名白衣男子,沉聲說道。
這富貴人家的子弟怎麼突然轉了性子會請他們這種貧賤百姓喝酒了?
“老闆娘,把你這最好的酒端上來,我要與這位一見如故的兄弟不醉不歸。”白衣男子轉頭喊道。
“來了客官。”老闆娘端著一罈酒走了過來,將酒罈輕輕放在酒桌上,替他們啟了封口,笑著說道:“客官,這就是小店裡最好的酒,名為黃粱夢。”
那名白衣男子嗅了嗅酒香,輕聲說道:“好酒,有勞老闆娘了。”
“客官跟我客氣什麼。”老闆娘將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捏了捏,笑得花枝亂顫說道。
而自始至終那名叫木右槐的男子都沒有說話一句話。
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想又或者是不願。
白衣男子將端起那套黃粱夢給木右槐的酒碗中倒滿,旋即又給自己斟滿。
而後他才一手端起自己的酒杯,在木右槐的面前晃了晃,說道:“右槐兄,我先乾為敬。”
霎那間木右槐如臨大敵如坐針氈,他神色惶恐地看向仰頭喝酒的白衣男子,放在酒桌下邊的雙拳緊攥。
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名字,但現在他卻能夠開口喊出,而且是叫的極為親切。
白衣男子放下酒碗,笑眯眯地看著這位從穿著打扮上像極了一位莊稼漢的木右槐,淡淡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姬青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