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身後的那片天下有玉桂從那輕描淡抹的雲彩間現了出來。
素雅的白月光潑落在了無涯的甲冑,肩頭,頭頂上,別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
“可以。”
這名坐鎮了長城千年之久的老人點點頭,面帶微笑。
其系掛在背後那柄將邪長鳴,劍氣沖天而起,想來應是天仙狂醉,又亂把白雲揉碎。
在函谷兵鎮的西邊有兩道流光破空疾掠而來,由遠及近,在距離函谷兵鎮五十里外猛然繞道,延順著那周邊的崎嶇山路低空掠過。
“原來這便是被譽為天下第一兵鎮的函谷兵鎮啊。”站在山巔之上向下望去,那座函谷兵鎮中的星星點點便是映現在了百里清酒的眼中。
“只是可惜入夜了,瞧不真切整座函谷兵鎮。”百里清酒有些遺憾地說道。
姬歌轉頭沉吟片刻,像是在回憶思忖著什麼,他摩挲著下巴,隨後伸出雙手比量著說道:“大概是這麼大,比瓦崗兵鎮以及石磯兵鎮還要大一些。”
“你見過?”百里清酒好奇地問道。
姬歌注視著她那雙秋水長眸,點點頭,雙手抱著後腦勺故作輕鬆地說道:“曾經被四個巫族之人擄掠到巫域中一次,我可是廢了九牛二虎才逃出生天,後來在十萬大山中遇到了無涯前輩,當帶我橫跨巫域時,我有幸堂而皇之地在函谷兵鎮上空飛掠而過。”
“所以這次參加狩春之獵也算是故地重遊了吧。”他抬頭看了眼天上的那輪桂月,感慨說道:“果真是如詩中所言的那般,月是故鄉明。”
就是不知道長城以上有誰現在同自己這般正在遙望這素娥。
百里清酒聽到姬歌地話語後眨了眨眼,雖然他儘量用輕鬆的語氣將那次巫域之行簡略地說了一遍,可她還是能夠在他微顫的嗓音中聽出那點後怕。
若是少年當時沒有遇到無涯前輩,即便他能夠在那幾人的手中逃脫出來,可是身在異鄉完全沒有頭緒的他又如何能夠回到長城。
十萬大山可是在巫域的西南邊境,與長城相隔豈止十萬八千里之遙,更別提姬歌身處巫域舉世皆敵。
“這一次不會了。”百里清酒拉了拉他的衣袖,纖纖玉手主動抓住了姬歌的左手,輕聲說道。
姬歌被百里清酒這突如其來的“安慰”弄的手足無措,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家姑娘主動牽手。
剎那間姬歌的臉色羞紅,只不過相比起這夜色,還是後者更濃一些。
“怎麼了?”感受到姬歌左手上傳來的顫慄,百里清酒此時落落大方地抬頭問道。
姬歌訕訕一笑,撓撓頭,索性夜色掩映住了他臉上的羞赧之色,他抿了抿嘴角,將左手手中的那隻溫潤細膩的玉手握得更緊了一些,柔聲說道:“就是覺得這樣挺好的。”
......
“他們就在前邊。”千里赤地戈壁上空傳來一道狠厲的吶喊聲。
兩道流光疾掠在前,身後是一片鋪天蓋地奔騰洶湧的黑霧。
最前邊的自然就是以身涉險的姬歌與百里清酒二人,而在其身後窮追不捨的便是陌上桑與一眾郢都學宮弟子,其中出聲之人則是自願替陌上桑鞍前馬後的莫千絲。
“臣歌,你跑不掉的。”身後那片黑霧當中傳來另一人的桀桀笑聲。
姬歌的身形稍微停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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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轉身看了黑霧當中陌上桑一眼,說道:“陌上桑,你的笑聲依舊是那般刺耳難聽啊。”
旋即又牽著百里清酒的玉手向前疾掠而去。
陌上桑自然是看到了姬歌特意讓他看到的那個牽手動作,姬歌牽著百里清酒地玉手,而後者竟然沒有拒絕,陌上桑胸中妒火中燒,他看著逃竄在前的那兩隻苦命鴛鴦,他勃然大怒咬牙切齒惡狠狠說道:“抓住臣歌,先將他那隻左手給我攔下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