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夢和桃清、嫣兒靠著火堆圍坐成一圈,伸出冰涼的手,臉上浮現了一絲滿意的笑。
“其實我覺得,世上分四大界,但其實大家人都非常好。為什麼要有戰爭呢,大家幸福的一起享受空氣、陽光、雨露那不是很好。你說是不是?”
芷夢暖心的自言自語,但薛崖卻並沒有回答她,她回頭看向薛崖,卻見薛崖閉著眼紋絲不動的。她有些擔心,走上前拉了拉薛崖的手臂,卻忽然發現薛崖的身體火辣辣的燙。芷夢驚呼,竟不知他發了那麼高的燒。
“你這個大木頭,受傷了不舒服怎麼也不說一聲!”芷夢有些氣惱的幫薛崖診脈,看著他無比心疼。“也都怪我粗心大意,都沒有發現你不對勁。”
薛崖的脈博很不穩定,時而強時而弱。她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口,這才發現除了他的背上,他的腳踝處不知什麼時候也被那毒蛇咬了深深的口子。
“我去找點清水來。”桃清拍拍芷夢讓她別擔心,便連忙出洞去找水源。
薛崖背後的抓傷仍隱隱散著些黑煙,腳踝處更是紫的厲害。這妖獸加上劇毒,芷夢的眉頭緊蹙,心中充斥著不安。
上次若冬上仙幫師傅治療後,她曾私下裡詢問過治療方法。但她現在並沒有“心照”花作藥引,她忽然想起剛才自己被咬後那些毒蛇便躲了起來,而且自己的傷口到現在也沒有毒發的跡象。
難道,她的血有祛毒的功效?
這時,桃清取到清水趕回了山洞,他看見芷夢正對著她的傷口發愣,“怎麼了夢兒?”他將手中的水壺遞給她。
“清兒,薛崖被妖獸抓傷,還被毒蛇咬了。你之前用我的血給你爺爺治病,你說,我的血能幫薛崖解毒麼?”芷夢好似自言自語,她的聲音極低,但桃清卻聽得一清二楚。
桃清默默的將一些清水灑到薛崖的傷口處幫他清理傷口,心中思索著是否應該和芷夢說實話,這對她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桃清他也不知道。良久,只見他微微點了點頭。
“你被蛇咬了沒事,應該你的血是有抗這毒蛇毒的功效,作為藥引,應該可以救他。”
芷夢聽見桃清確實了這個做法,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她連忙從包裡拿出了早先配好的解毒藥汁,然後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到那藥汁中攪拌了一下,便幫著薛崖側躺下。一手捧住他的下巴,方便他將藥汁嚥下去。
好在薛崖還有一些模糊的意識,藥汁進到嘴裡,他便乖乖的喝了下去。芷夢又將火堆朝他的方向生的近了些,拿了些雜草蓋在他身上,得讓他出一身汗才行。
芷夢抱著膝蓋望著薛崖。他其實也算是個標誌的男子,不如師傅和師兄驚豔,也不如蘇墨耐看強壯,但卻很有氣質和親切感。
“清兒,我真的很開心,雖然離開了師傅,但我交到了很多好朋友,師傅也得到了幸福。你說這也是一種人生的圓滿是不。”
“你真的放下絕塵了麼?”桃清看著芷夢,眸子裡是滿滿的心疼。
芷夢低頭笑了笑,鼻子一酸,一滴淚竟就這樣流了下來。她抹著淚,吸了吸鼻子。“放不放下又怎樣呢?”她轉頭望向了洞口,丁蒙山的夜安靜的出奇,她已經精疲力竭,看著那月光映在洞口的幾段枝葉在不斷的交織重疊,眼已經困的睜不開了。
桃清解下身上的外衣給芷夢披上,低頭聽見了她輕輕的呢喃。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桃清嘆了一口氣,跟著芷夢淡淡道出了下一句。
此時的靈山,絕塵剛從天庭趕回。玉帝傳他議事,沒想到卻花了這麼長的時間。
他回到靈山,滿山的喚著芷夢,卻卻絲毫不見她的蹤跡,回到芷夢的房間,才看見那桌上擺著的一封信。白紙黑字,絕塵握著那封信的指尖微微泛白。只聽“次”的一聲,那信紙在他的手中瞬間化成了一團灰燼。
“夢兒,天涯海角,我也定要找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