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暖似乎不是一個很放得開的人，自我介紹過後，她就沒話了，安靜的繼續挑選今天的穿搭。
慕好好也沒再說話，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看著她手上的動作。
江知暖餘光掃過身後的小姑娘，眼眸微垂，片刻後，她拿出一對袖釦，到此，今天的穿搭完成。
她一邊整理衣物，一邊看向慕好好，帶著笑意，很是溫婉的樣子：“你看上去很小呢，感覺好像未成年，怎麼會來當實習助理呢？”
慕好好沒說太多：“興趣吧，也賺點零花錢。”
江知暖笑意微斂，帶著幾分試探：“你是學造型設計的嗎？”
慕好好沒否認，只是笑了笑。
江知暖沒有掩藏自己的好奇心，言辭間不經意的帶上幾分與僱主的熟稔：“我在季總身邊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你，季總為什麼會同意你來這邊實習呢？”
季青臨並不是一個富有愛心和同情心的人，眼前這個女孩子，是有什麼門路嗎？不然怎麼可能會讓從不打破自己原則的冷硬男人毫無預兆的做出這樣一個完全不符合他為人處世的決定來？
她眼底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就好像面對新同事時的尋常瞭解。
在不清楚小女孩到底什麼身份之前，江知暖並沒有散發出絲毫惡意，當然，也沒有想要交好的意味。
慕好好能察覺到對方對她的抗拒，哪怕很細微，但女人的直覺就是這樣準確，於是再看江知暖，她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些：“江小姐，我只是來學習的，最多兩個月就走，你儘管放心，我不會，也沒有取代你工作的意思。”
江知暖輕咬嘴唇，面上似乎有些難堪。
也是這個時候，玄關那邊，季青臨出現，他第一眼就看見慕好好站的位置，眼神鎖定她，問了句：“怎麼樣？”
慕好好對他笑：“才開始學呢。”
男人嗯了聲，這才看向江知暖，道：“這幾天你帶著她點。”
女人點頭，很溫順的說好，然後捧著精心為他準備的衣服，走到他面前：“季總，這是今天的衣服。”
她眉眼間的眷念幾乎掩藏不住，所以她低頭，擺出最服從的姿態，也將自己的心思盡數藏起來……這是她在這個偉岸冷硬的男人身邊這麼多年，得出的經驗。
他不喜歡有人用逾越的眼神看他，也不會留下這樣的人在身邊工作，他喜歡的是有足夠的能力，也足夠冷靜理智的下屬。
這是她唯一能接近他的方式。
江知暖什麼都沒有，沒有足夠與他匹配的身世，也沒有足夠打動他的美貌，但她有耐心。
再怎麼不近人情，再怎麼鐵腕冷血，他也是個男人，而恰好，她是離他生活最近的一個女人。
這麼多年了，偶爾她請假，換別的生活助理來，江知暖總能聽到季總不是很滿意的傳言，而只要她銷假回來上班，他眉眼間的褶皺就會被撫平。
哪怕這麼多年了，季青臨對她也一直只有工作上的滿意，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