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來嗎?”
“一定不會。”
景儒聽聞大笑,卻被東方穆打斷。
“以前的我,一定不會來。但自從認識了歐陽蕭,我不確定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嫵媚的陽光楚楚動人,擁抱著整個大地,和土地以上的萬物。掃去了瑟瑟秋風的陰冷,昨夜一場大雨,今天卻溫暖如春。
雖然相識不久,但歐陽蕭身上那股堅持不懈的精神一直在觸動著東方穆,即使他看上去冷峻嚴肅,但心底裡已經把這個武藝和自己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少年視作重要的朋友。
兩人站在叢林之中,等待著伏櫪的到來。被問及是否知道昨天沒有殺掉伏櫪的理由時,東方穆斬釘截鐵地給出肯定的回答,激起了景儒的興致。
景儒又問道:“說來聽聽?”
“攻心為上,攻軍為下。心勝為上,兵勝為下。”
景儒聽後,愣住了。過了許久,再次放聲大笑,笑聲充滿欣慰。
儘管東方穆早就被師傅稱為百年一遇的人才,但他的成長又一次超出了師傅的想象。
年僅十歲,雖沒有習得五行俠術,但跟同齡人相比已是超軼絕塵。
更難得的是,他對於兵法的理解,這便來自於天賦。
東方穆的戰爭觀已遠遠甩開同輩精英,連天下諸侯都難以望其項背。他早已有能力勝任任何一個國家的軍師。若是如此,那對於其他兩個國家便是毀滅性的災難。
“願聞其詳。”景儒撫摸著山羊長鬍,慢慢說道。
“就像他昨天說的,長安是魏國的腹地,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被攻下,北國十州都會受到牽連。而曹鴻鵠戰略意義如此重要的軍事要地,兵力卻被不斷派遣至臨近的首府洛陽。”
東方穆分析道,景儒連連點頭,隨後接上說道:“況且,時值秋末初冬,臨近銅雀臺的竣工紀念日,本就薄弱的防線再次削減,這樣的大好時機,蜀吳一定心懷鬼胎。”
“一時的退兵手到擒來,卻不是長久之計。用不了多久還會再次捲土重來。這次我們碰巧來到華山,如果下一次奇襲,我們不在長安,洛陽調兵不急,長安很可能失守。”
聽完東方穆的分析,和師傅所想的如出一轍。景儒睜大雙眼,露出現有三爻卦象的瞳孔,注視著東方穆的臉頰。
光影忽明忽暗,是遠方的流雲,是徜徉的過往。景儒想起了許多陳年舊事,笑著搖了搖頭。
忽然,遠方敲響一聲戰鼓,緊接著又傳來陣陣氣勢滂沱的戰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