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渝把滿滿一瓦罐的濃湯都給喝光了,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飽嗝兒,然後才對著婆婆傅桂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娘,我最近有些貪吃,比李野都吃的多了”
傅桂茹溫和的笑道:“能吃不是壞事,你這會兒貪吃貪睡都是正常的,你困不困?困的話就去睡會兒。”
文樂渝趕忙道:“不困不困,我今天早上睡懶覺九點多才起呢!嘿嘿~”
傅桂茹嘆息一聲道:“現在能睡就睡吧!再過些天,你想睡個懶覺都不容易,兩個孩子夠你鬧騰的,
“不過小孩子就算再鬧騰,也就鬧騰個幾年,等到他們不鬧騰了,你說不定還不適應呢.”
傅桂茹一邊感慨的跟文樂渝聊著天,一邊看向自己的三個孩子。
老大和老二也就鬧騰了她五六年,老三傅依若從小就懂事,乖乖巧巧的讓人心疼,所以傅桂茹這會兒想想三個孩子小時候的淘氣,卻是滿滿的快樂回憶。
“啪啪啪~”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然後就有個女人問道:“家裡有人嗎?小李同志在家嗎?”
“在呢,在呢!”
李野一邊開口答話,一邊出了餐廳往前院走,在二道門的位置碰到了街道的王大媽。
王大媽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小夥子,然後笑著說道:“小李同志,這是街道剛剛調來的劉幹事,他今天來統計咱們這條衚衕的計生情況,你們家快添人口了吧?”
“對的對的,王大媽記得真清楚,我媳婦兒這個月底的預產期.”
這年頭,計生工作是大事,李野笑著跟王大媽和劉幹事詳細解釋了一下,非常配合人家的統計工作。
不過劉幹事在本子上記了幾筆之後,又忽然問道:“李同志,你們家來客人了是對吧?”
李野點點頭道:“是的,我媳婦兒說不定哪天就生了,我總要有個準備,所以就喊家裡的親戚過來照顧一下.”
劉幹事換了個本子:“具體是什麼親戚?麻煩把那個女同志的介紹信拿來給我登記一下。”
李野看了看劉幹事,開動了觀察技能。
雖然對方看似一本正經,但是從眼神波動和細微表情來判斷,卻給李野一種“沒事找事”的感覺。
王大媽笑呵呵的道:“小劉,咱們今天是來統計計生的,不是來查戶口的.”
但是劉幹事卻堅持的道:“不是查戶口啊!上個星期我們開會,強調了流動人口的問題”
王大媽明顯不自在了,她一把年紀了,卻被一個小年輕教育,臉上肯定掛不住。
李野笑著對王大媽道:“王大媽咱們來屋裡說話吧!別站在院子裡了”
李野把王大媽和劉幹事領進了前院倒座房的小客廳裡,拿出茶葉忙活著給泡了壺茶,然後去內院拿介紹信。
這衚衕裡有點風吹草動,就瞞不過人的眼睛,既然人家剛才說了“那個女同志的介紹信”,那肯定是看見傅桂茹了。
等到李野去了內院,王大媽就笑著問劉幹事:“你怎麼想起來查流動人口了?前面衚衕裡的那兩家,你可沒問啊!”
劉幹事冷漠的瞥了王大媽一眼,然後道:“王大姐,我這是抽查。”
【得,算我多嘴。】
王大媽低頭喝茶,不搭理劉幹事了。
自己就是個打雜的,人家劉幹事卻是正式幹部,較起真來不是徒增煩惱嗎?
不過劉幹事卻接著問道:“王大姐,聽說以前這個院子裡,住了好幾戶人家?後來都被趕出去了?”
“.”
王大媽挑眉看了看劉幹事,然後答非所問的道:“那個張巴子的話你也信?你以為在這京城腳下,真有人能霸佔別人家的房子?”
張巴子以前是這個院子裡的租戶,後來李野買了這套院子之後,他們又覺得虧了,回來跟李野好一通鬧騰,最後落得個聚眾鬥毆的罪名。
前些天張巴子剛好到街道上哭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半天,說自己落了案底怎麼怎麼滴,別人都是在看熱鬧,這個劉幹事剛來不瞭解情況,接待了張巴子。
張巴子那種人巧舌如簧,碰上劉幹事這種耿直的人,還不知道怎麼胡說八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