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一忙起來,也就沒人有空過來嘲笑仨人了,再加上身體也好受了,所以現在仨人的小時光還挺不錯的,騎在馬上搖揺晃晃的,渴了喝一口水,餓了拿出中午吃剩的牛排墊一下,仨人這下子到是隊伍中最舒服,最悠閒的人。
吉姆看著前面五人不斷的忙前忙後的,幾乎從出了牧場到現在就像是五隻不停轉動了陀螺,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賀業於慣了自己的襠部墊上了兩場女士用品,被人嘲笑的多了,當到了習以為常的時候,也就不覺得慚愧了,問道:“怎麼,有什麼感慨?”
“一點兒也不好玩!”吉姆說道:“電視上的那種飛奔的駿馬,高揚的馬鞭,還有牛群揚起的漫天灰塵,全都沒有啊,只有無聊的走啊走啊,彷彿是沒有終點似的”。
賀業笑著說道:“電影嘛總有藝術誇張手法在裡面的!”
“這不是誇張了,這簡直是無中生有!你看看現在,他們幾個來回繞圈,相當於無聊的騎馬往返跑,咱們呢,牽著三頭騾子走了一下午,幾個小時幾乎沒有歇腳的時間,哪有什麼浪漫可說!我現在想把我手中的馬鞭,抽在那些編劇的身上!”吉姆現在發覺自己有點兒上當了。
如果要是有任何一個牛仔在他的旁邊,都會很直白的告訴他,電影裡那樣趕牛那根本就不是趕牛,是殺牛,如果一個牧場主要是這麼趕一次的話,他家的牧場第二年就得轉手了,牛要是一直這麼跑,別說一個月了,半個月秋天剛貼上的肥膘也會不見了,沒有秋膘全靠冬天用乾草和青貯喂整個一冬季,那是傻子才能乾的出來的事情!
吉姆覺得無聊歸無聊,但是隊伍還在繼續‘無聊’的前進當中,並且離著宿營的地方一步一步的靠近。
再遠的路程,只要有恆心一直走下去,也會走的到的,就像是現在慢騰騰的隊伍,終於到達了宿營地一樣。
把所有的牛都攏在了附近,大家下了馬,首先是把馬背上所有的東西都卸下來。先不是紮營做飯,安一件的事情是數牛,所有的牛數目都對上了之後,是卸下馬鞍,取下鞍墊,扣蹄,順帶仔細檢查一下馬蹄鐵什麼的,然後直接牽著馬在河的下游簡單的刷一下馬。
刷好了之後,還要把馬身上的水儘可能擦乾,因為馬也會感冒,這麼長時間的出汗,再加上山裡的氣溫低,如果任由馬揹著一身的汗水,一但馬這時候病起來那會很麻煩的,在這整個過程中,人不是第一位的,首先要照顧到的是牛馬。
簡恆不光是把黑豆全身都簡單的刷了一下,擦開它身上的水之後,還給它的肚子上綁了個薄毯子,就像是馬衣一樣,一方面給它保暖,一方面也防些蟲子什麼的。
老沃什就沒有這些講究了,不過他們的活兒做的也是足夠細緻,擦乾後的馬身上幾乎沒什麼水珠留下,只是在馬背上擔了一條自己吃完飯要蓋的毯子。
這麼一折騰,到了九點營地才開始做飯。
雖然是在野外,但是營地的飯還是挺不錯的,做飯的鍋子是三層的,有點兒像咱們國內用的多層蒸籠,下面擺的是肉食,捆成手臂粗,已經醃製了一整天的牛肉圈兒,配上一些土豆,玉米棒子什麼的,第二層是湯,最上面是一些蔬菜,以西蘭花為主。
在旁邊還有一個小鍋,形制有點兒像是一塊長鐵板,雷明頓這時正把攪和好的面汁用勺子舀出來,然後往燒熱的鐵板上倒,小半勺子下去,然後依靠重力的作用,等著面汁在鐵板麵上自動攤平了,一塊巴掌大的小薄餅子就熟了。
這樣的一塊小鐵板一次可以做五個小餅子,所以速度還是滿快的,很快雷明頓的手邊便有了高高了兩三摞小薄餅。
除了雷明頓做飯之外,其他的人則是各忙各的,簡恆和保鏢兩人搭手一起把帳篷給搭了起來。
兩頂帳篷在兩個老手的手上很快起來了,至於帳篷的分配,賀業自然和他的保鏢住在一起,簡恆呢則是和吉姆住一個。
人家老沃什那邊到好,四人直接擠一箇中號帳篷,雖然也不擠,但是想舒適那就不要想了。
找好了帳篷,各人又把馬鞍墊掛到了最近的樹枝上,這樣晾完,可以擺到帳篷下面阻隔地下傳來的潮氣,順帶著還能用帳篷內的溫度把原本里面的馬汗給蒸出去一點兒。
不說別的,光說這一條,想想帳篷裡的味道!如果不是一天累的跟狗似的,住這樣的地方根本睡不著。
這才是牛仔的生活,和浪漫不搭,與生存卻是息息相關,真實的生活永遠沒有電影上拍的那麼好。
但是如果你置身其中的話,卻能感受到電影所不能給予你的真實,透過一整天平凡辛勤的勞動之後,靜坐在篝火旁,用不鏽鋼杯子,喝一口烈酒,如果有老牛仔願意和你碰上一杯的時候,證明你已經獲得了他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