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裡練刀,時不時傻笑起來。他為此三天沒刷牙,直到被母親發現,強迫他滾去刷牙。
那是東方家天翻地覆的一年。
道教建立以來最強的男人,在那之後竟然再無成長。無論東方家的長輩們如何苦口婆心的勸著他,他就是不願參加公正的考核。
人們都知道他有乾坤師的實力,他卻就是不肯去一次考核,永遠抱著道童的名聲。從一個拼搏三百六十五個日夜的少年,變成了安於現狀的頹廢少爺。
沒有人知道,他在等她。
當聽說了正式考核的危險,他就決定好了。這個姑娘,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麻煩。如果有的話,他會親手來掃平一切。
時光飛逝,人們彷彿忘了東方家有個強大的存在,就連東方家自己人也快忘了這件事。只有他在一次次擊敗強大的陪練時,人們才終於感受到這個少年的天賦從未消失。
厚積薄發。
正是平步青雲之時,他卻選擇銷聲匿跡。為的是住在隔壁的那個灰姑娘,那個曾經讓他不敢多看一眼的女孩。
那年,她十八歲生日。
他們並肩走在家門外的小道上。
月光正好,微風撩人。她的秀髮在風中微微搖曳,而一向沉醉於修煉的他,卻是模仿電視上的明星,去給自己剪了一個斜龐克的髮型。
皮衣夾克,背後是一個骷髏。緊身的黑色長褲,配上尖頭皮鞋,恨不得在腦袋上抹一斤髮蠟。
這一晚,他自信且迷人。而她只是看著他,微微笑著一言不發。
當四周無人之時,他終於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小盒遞去,又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為了自己的面子淡淡開口:“給你,那老爺子的夜明珠,我買下來了。”
她驚訝的接過夜明珠,隨著小盒子開啟,光芒在這黑夜之中綻放,璀璨迷人,雖不能炫彩奪目,卻讓人沉浸在這寧靜之中。
他有些緊張,也有些害怕。從口袋裡取出一根黃鶴樓1916點燃,用尼古丁讓自己冷靜。
她微微蹙眉:“我討厭男人吸菸。”
他連忙丟掉剛點燃的煙,又將一整包塞進垃圾桶,表現得一本正經:“剛學,再也不抽了。”
她看著這傢伙傻傻的模樣,又是笑了:“你這裝扮,模仿電視裡的嗎?”
“嗯,就是你最喜歡的那幾部。“
“那些都是幾年前的了,現在非主流已經沒人玩了,你穿的很土。”
這次。
他愕然。
她微笑。
他侷促不安。
她微微閉眼,睫毛顫動,吐氣芬芳。
這一年,他高她一個頭,剋制著顫抖的身體,鼓起勇氣吻下。
一吻,便是永恆。
“東方青雲……”
戰場之上,東方豔月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彷彿早已猜到了男人的舉動。在他雙腿一軟之前,就將新月長刀刺入地上,擋住了他的膝蓋。
她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努力展現出笑容:“不要跪,不要屈服。我的男人,可以轟轟烈烈的死去,但不會苟延殘喘的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