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哪兒能不明白張淑雲的想法。
她不想得罪張淑雲，但也的確不願意把黃昭昭這樣的介紹給自家兒子。
這說出去不是徒惹人笑話麼。
她只能敷衍道：“真不巧，我兒子今天沒來，以後要是有機會在圈子裡碰面，我一定讓他和昭昭好好請教。”
張淑雲這次過來寒暄，就是厚著臉皮想給黃昭昭搭上關係的，哪能讓李夫人敷衍過去。
張淑雲厚著臉皮對李夫人道：“沒事，剛好昭昭在，你把貴公子的聯絡方式推過來，剛好就能加上聊兩句。”
“……”
李夫人硬生生的憋住了罵人的衝動。
但又不知道怎麼拒絕。
張淑雲見差不多了，又暗地裡拉了一下黃昭昭，讓她也來說兩句，別當木頭一樣杵在那。
黃昭昭的臉上也掛上了笑，剛打算腆著臉說兩句，季歡的聲音突然就遠遠的響了起來。
“張姨。”
幾個人朝季歡那邊看過去。
季歡看著張淑雲帶黃昭昭往別人身邊蹭，季歡就知道她是什麼想法。
季歡一群人本來是在一邊的玩牌的，她說話的時候，手上的牌都沒放下來。
那一大桌子的人也朝張淑雲這邊望過來，臉上帶著看好戲的笑。
季歡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超大聲道：“我爸剛剛好像被他新招的女秘書叫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張姨你要不要去看看？”
季歡損的一批。
誰不知道張淑雲就是秘書做過來的，她這句話又是在揭張淑雲的短，又是在暗示眾人季德明那個糟老頭子又有別的心思了。
季歡可不虛什麼家醜不可外揚，她巴不得整個京城都知道，反正最丟臉又不是她。
季歡那句話一說出來，張淑雲的臉色就紅一陣白一陣，羞憤幾乎浸透了每一個毛孔。
李夫人很是艱難地才沒讓自己的唇角往上揚，表面上還維持著關切的神情：“哎呀，季夫人快去看看，別有事耽擱了。”
張淑雲只覺得周遭空氣凝固讓她窒息，一道道看好戲的目光也如芒在背。
她也是真能裝，這個時候都還在強撐著場面，故作鎮定的說道：“那我就先過去看看，真是不好意思，失陪了。”
說罷，張淑雲就快步離開，去找到季德明，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連黃昭昭都忘記叫上了。
黃昭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臉上的笑容僵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季歡身後的人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笑聲，毫不躲著外人的交頭接耳。
李夫人對待黃昭昭，可就沒有對待張淑雲這麼客氣了。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黃昭昭：“你母親都走了，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黃昭昭反應過來，也灰溜溜的跑了。
像季凌這樣都已經接手了家業的一群年輕人，則是在樓上晏廳朝下看著那邊的吵鬧。
每群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
季凌那損友時章手上端著香檳酒杯，靠在二樓的歐式欄杆上笑得直不起腰：“不愧是皇上，玩宅鬥也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