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知道季歡很忙。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季歡在給媽媽治病,生存以及賺錢之間,還能在心底騰出那麼一小點的空位,去記得一個高中只說過幾次話的學生會會長。
她甚至還記得他很裝逼,但人很好。
也知道他會幫她,讓她刷學分刷的輕鬆一點。
沈妄是從來都沒敢想過這一點的。
季歡沒察覺出沈妄話裡隱含的期待。
只順著他的話點點頭:“是啊。”
沈妄覺得這件事情已經能讓他亢奮好幾年了。
小一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的話,鐵定又要找機會損他沒出息。
只是。
後面還有讓他更亢奮的事情。
因為季歡道:“其實我知道他是我老闆俞宴川那個傻逼。”
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咒語一樣,季歡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彷彿連空氣都凝滯住了一樣。
安靜到沈妄甚至能聽到耳麥裡,細微到幾不可聞的電流聲。
彷彿有什麼很難以言喻的東西,在沈妄無措到要跳出胸腔的心中逐漸充盈起來。
但季歡就在他面前,和他一起蹲著收拾揹包。
兩個人靠的很近,只要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季歡立馬就能察覺出來。
沈妄所有的情緒最終還是都被他剋制了下來。
被收斂的滴水不漏,就像是聽了一段無關緊要的故事。
只是沈妄的聲音有些沙啞:“怎麼會這麼巧。”
季歡也道:“是啊,我也覺得可巧了。”
大老闆肯定管不著基層員工的招聘,不然季歡都懷疑俞宴川知道她了,看她可憐才賞了她一個Offer。
男孩子青春期和成年後的差別太大了,季歡剛入職俞氏集團的時候其實不知道bOSS是他。
後來季歡調去秘書處後,近距離接觸過,感覺出來有點像,沒敢肯定。
直到有一次聽甲方拍他馬屁的時候,聽他在XX高中畢業,季歡才肯定。
對於俞宴川的轉變,季歡其實沒有太意外。
她當社畜之後和讀書的時候,變化也很大。
而且小登和青年登也有區別。
學生和資本家的區別更大了。
季歡只是比較感嘆當年俞宴川小的時候,還算討喜。
但長大之後接手公司,就已經被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周扒皮了。
沈妄小心翼翼問季歡:“那你是不是……其實不那麼討厭你老闆?”
季歡從思緒中抽離,聽到沈妄這麼問她,立馬果斷道:“你在搞笑?不討厭老闆我還能喜歡老闆不成?即使是他小時候幫過我,也不妨礙他成為我老闆之後我在心裡一天罵他三次傻逼。”
沈妄:“……”
季歡終於察覺出來沈妄的異常:“咋啦老鄉?你是不是覺得嘮這種東西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