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徵:“……”
他沒敢說他剛剛連狗腿這個都預設相信了,甚至已經開始腦補下半身泰迪的壯觀景象。
“最後,你設計把我送到劫匪手裡,然後智障和尚來救我,順便給安排了圍觀子彈的機會,是為了讓我體驗一把所謂的生死之間,看看能不能激發我的潛能讓我覺醒?”
御虛和尚:“阿彌陀佛,貧僧御虛……”
白愫眼裡少見的露出一絲慌亂:“對,都是我自作主張,據說生死之間最容易激發潛能,出現覺醒狀態,我想試試能不能讓你覺醒個什麼能力。”她坐姿端正乖巧,像是個做錯事等候發落的乖寶寶。
但葉徵沒有繼續質問她,而是轉移了目標:“智……御虛和尚,你覺醒了什麼能力?”他對這個和白愫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智障和尚根本用不出面對長輩時的敬語。
御虛和尚臉色瞬間僵硬,他不自覺端正坐姿,也像個乖寶寶似的弱弱道:“貧僧只是個純純的修真者,尚未覺醒能力。”
兩個乖寶寶模樣的坐在自己面前,其中一個還是光頭和尚,六個金燦燦的戒疤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畫風有點辣眼睛。
葉徵眼角抽搐:“既然你們覺得生死之間有用,你怎麼還沒覺醒?”
下一瞬間,御虛和尚表情就像被流氓欺負的大姑娘一樣委屈,眼眶裡隱隱有淚光流轉:“覺醒乃是萬里挑一的運氣,純靠臉,貧僧跳過三十七次樓,放棄了。”
葉徵:“……”
御虛和尚哆哆嗦嗦抬手指向白愫,表情更委屈了,活脫脫一個泣血控訴的非酋:“她!她睡醒就覺醒了!”
歐洲人……
他突然也沒那麼生氣了,甚至還想給御虛和尚點個贊,搶劫事件發生前,白愫問他想要什麼樣的能力,原來她早就打好了算盤啊。
葉徵心裡暖暖的,然而並沒有什麼用,白愫瞎忙活了,他葉徵一向缺乏這等萬里挑一的運氣。
而另一邊,御虛和尚早就接受了自己是非酋的事實,從搶劫事件結束,他一直觀察著葉徵,總感到哪裡不對勁……
少年年少時嚮往戰場和江湖,不知性命之貴,深閨少女嚮往世界和浪漫,不知世上苟且,這都是人之常情。
自從天地間靈氣復甦以來,他見過的修真者和覺醒者不在少數,得知修真界重新現世的普通人也有許多,可偏偏沒有人和眼前這個少年一樣。
和他人迥異,少年眼神裡沒有流露出發現新世界時的憧憬,沒有對超越現世力量的渴望,沒有經歷過生死之間卻仍未覺醒的失望,甚至在得知自己沒覺醒時,他居然在少年眼裡看到了一絲慶幸。
不合常理啊!
要知道他當初發現天地間靈氣再現,藏經閣那些他以為老祖宗瞎掰的修真典籍居然都是真貨的時候都樂傻了,跟個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走路快一個月才勉強收住。
這少年明明是剛知道這事兒,怎麼表現的可以如此冷淡,彷彿他之前費老大勁描述的修真界的盛況跟隔壁老王開了一家帽子店沒兩樣。
待到葉徵藉口回家消化消化與兩人告別,獨行的背影在夕陽下走走停停,似乎是歸家時對沿途風景的眷戀,御虛和尚突然恍然——
少年眷戀著平凡的生活,當他被迫窺見凡人難以企及的風景時,卻依舊想以自己的方式抗拒世界對他的改變。
對於未來,他在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