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覺,醒,者?
和尚說的每一個字葉徵都認識,但偏偏合在一起,葉徵就雲裡霧裡聽不懂了。
還沒等他細細思考,一股大力將他推到倆劫匪的菜刀前,和尚的聲音飄來:“兩位施主,一命換一命,咱們說好的啊。”
葉徵:“……”
你丫還挺有原則的是吧?!
壯碩劫匪鬆了一口氣,葉徵被推過來的時候,和尚收斂了令人心悸的氣場,壯碩劫匪心裡差點崩斷的弦總算緩了,他握刀的指節早就發白,彷彿在冰冷的世界裡,只有手裡的菜刀還稍微有點溫度。
不愧是出家人,上路子!
“好說好說,大師,要是沒什麼事,我倆先走了。”壯碩劫匪一刻也不想在這留了,和尚渾身上下流露著他惹不起的味道,小姑娘又賊邪門。
葉徵還處在蒙圈狀態,咔嚓!
白光一閃,白愫給他照了張相,然後笑得花枝亂顫。
再看中年和尚笑眯眯的無辜樣,狹長的眉眼甚是可惡,葉徵總算知道白大小姐的古怪脾氣是跟誰學的了,果然有其徒必有其師。
“篤篤篤”地,和尚衣袋裡響起一陣清脆木魚聲,他笑眯眯的臉色立馬消失,重新掛上慈悲相:“施主,現在放下屠刀,也……來不及了,貧僧送你去見見佛祖?”
壯碩劫匪:“???”
放下刀可以,你能不能把槍放下,咱們好好說話?
壯碩劫匪眼睜睜看著和尚變魔術般掏出一把黑色手槍,他臉色青白不定,目光漸漸狠辣:“死禿驢,你耍我?”
和尚嘆氣道:“唉,高興的時候叫人家大師,不高興的時候叫人家死禿驢,愫愫你看,果然男人都是善變的,你以後可要小心了。”諄諄教誨的同時,嫌棄的目光不住往葉徵身上瞟,彷彿一隻護犢的老母雞。
而白愫在一旁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葉徵感覺牙疼,空前絕後的疼,臉都快疼抽筋了,這一大一小簡直是同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就會不分場合的瞎嗶嗶,沒看到氣氛這麼緊張呢,嚴肅點會死?挺正統的一次搶劫,怎麼到了你倆面前就變成親子游了?!
這時他後領一緊,整個人騰空向後飛起。
“啊啊啊!”
他猝不及防驚叫出來,而後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嘩啦啦的倒塌聲,他突然啞火了。
周大喪金店的牆上這個大洞,是被壯碩劫匪撞穿的?
一個純粹血肉構成的人,怎麼可能像推土機一樣撞穿三四十公分的水泥牆?還有這奔跑速度,是要起飛了嗎?!
葉徵被衣領勒的滿臉通紅,身體有節奏的顛簸著,呼呼風聲中,他遙遙看見從牆洞裡追出的和尚和白愫,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是現實吧……
如果一個人能夠像白愫那樣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存在般地來去自如,一個人又能像壯碩劫匪這樣以肉體輕鬆撞破水泥牆,拎著兩個人還跑的飛起,那……那些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奇異影片都是真的了?
他一直不願意去相信的東西,居然是在現實裡真實存在的?
這完完全全顛覆了他十七年來的世界觀,馬先賢的臉在他腦海裡越來越模糊,然後畫風突轉,變成了一個笑眯眯的光頭。
明明已經隔了上百米,和尚的嘴巴微微張合,聲音卻近在咫尺般直直灌在葉徵耳朵裡:“嘖嘖,E級的力量系覺醒者……小夥子,相信科學嗎?子彈會拐彎的喲~~~”
遠遠的,和尚狹長的眉眼一眯,再次抬槍,逃竄中的壯碩劫匪似有所覺,將葉徵和瘦劫匪一同舉起,擋住自己身後所有要害。
葉徵:“!!!”我封印了十七年的處男之身,劍未出鞘,花未盛放,怎麼可以被人射來射去的!
然而劇情走向就是這麼汙,隨著槍身一震,旋轉的氣流裹挾著暗金色的子彈,如慢動作般在他眼裡無限放大。
砰!
深秋人際寥寥的蘇城街頭晃晃悠悠落下幾片銀杏葉,重新歸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