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瑾點頭稱是,叮囑宋玉綽一定要注意安全,深知這裡不適合久留,於是翻開後窗。
等宋子瑾翻窗而出的時候,宋玉綽清了清嗓子說:“外面是什麼人?莫擾爺爺歇腳,盡散去。”
冷冽悠遠的歌聲飄出祠堂,像是不問世事久在深林中生活的人兒。
“雲錦郡主,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本王派人進去將你抓出來”
魏王只一瞬間晃神,片刻又回到上帝面前,對著祠堂,冷著臉說話。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得意和得意,彷彿他的祖先是一位能讓人心服口服的君主。卻不想宋玉綽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兒,這會子怎能被魏王的話嚇出亂度?
“魏王這話好不講道理,雲錦著實不知到底是犯了何等的錯處,竟讓魏王帶著大批侍衛親自來捉拿雲錦。”
說完,宋玉綽開啟祠堂的門,臉已經被帷幔包圍:“魏王倒也罷了,小女又有什麼不好呢?”
魏王冷笑:“你派人刺殺了本王府上三個丫鬟,這等的心狠手辣,若不是本王現即使,怕是本王與長公主都要一命嗚呼了!”
“魏王對他的估計很高,”宋玉綽一向不循規蹈矩,這會倒是不急自圓其說,只是冷冷哼哼唧唧:“你們這樣的人還不配本郡主動手。”
如果以他的地位來說,一駙馬一郡主,兩人大同小異。偏偏,這駙馬也是王爺,身份果然壓死宋玉綽的一端。不過,他也沒閒著,她在宮中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做了皇帝后,就開始為自己準備各種食物,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的身體更健康。畢竟,宋玉綽並非素食,對她來說,仍然是將來的太子妃,如果按照這個身份。他還能在皇宮裡待多久?戚國除皇太后和皇后外,又有什麼人高貴地離開了她?這讓她很是不高興,於是就想找一個能說點啥的人聊聊。宋玉綽的樣子,讓人隨心所欲,你高興得可以不在乎神情激怒魏王。
“雲錦郡主這話中意思本王倒是聽不明白了,俠女都是敢做敢當,難不成雲錦郡主只敢做不敢當了?”
宋玉綽冷笑三聲。嘴角露出絲絲玩味的表情:“魏王真是高看了小女,小女既不是俠女,自然是不敢做也不敢當了。倒是魏王,一屆梟雄卻三更半夜的來為難我一界弱女子,著實有些不太像英雄的作風了。”
宋玉綽此話一出,就是一向繃著臉的威國公,也不禁露出笑容,他的這位女兒一直沒有按照常理出牌,普通人都戴著這樣的高帽,誰也不知道怎麼反駁,偏偏,女兒卻可以考慮把這頂帽子摘下來,然後反擊回來。這一招果然有效。真叫人不堪重負。
正如宋玉綽所預料的那樣,魏王自噎而死,一時想不出辯駁的理由,逐慢慢走出祠堂臺階,夜幕降臨,一襲白衣,飄著即視感,進入人們視野,連魏王帶著侍衛,都不緊追不捨,有點呆若木雞。
“小女見過長公主駙馬”
宋玉綽不過是行晚輩禮而已,嘴裡還叫著長公主駙馬呢,而非魏王在現場也不傻。“長公主駙馬”這個稱號本身就已經很有分量,何況他還是個皇帝?很自然地聽到宋玉綽口氣裡的鄙夷。
魏王氣得鬚髮皆驚,索性就不再和宋玉綽玩嘴皮子的功夫了,只是冷冷的哼哼:“還麻煩雲錦郡主跟本王前往順天府尹走一遭。”
此時,威國公嗤之以鼻:“小女什麼都未作就跟著長公主駙馬去了順天府尹,傳出去豈不是壞了小女的名聲?長公主駙馬口口聲聲說是小女派人刺殺了公主府的三個丫鬟。本將倒是以為這是公主府設下的全套陷害小女的也是極有可能!”
“可不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宋子瑜,也冷笑著說:“妹妹她自來一心向佛,上京城中誰人不誇雲錦郡主慈悲心腸?怎麼會做出這等殘忍之事?倒是上京城中人都知明月公主心狠手辣,誰知道是不是明月公主殺了三個丫鬟出氣最後卻傢伙在臣妹頭上!”
你不就是想破壞姐姐的聲譽嗎?我首先要把您女兒的聲譽毀掉!宋子瑜的心冷哼了一聲,冷眼看魏王,氣勢一點也不弱於魏王。
魏王看到了宋子瑜的陣勢。於是,便有了一番唇槍舌劍。心裡不免一怔,不成想,連威國公之子,聲勢也是如此之大。若非兩府之間為敵對關係,魏王一直肯定要把他拉入他的陣營,認真地加以調教,以後會變成自己當皇帝的武器。
宋子瑜天生不知道魏王內心所想,看到魏王不語,逐冷冷哼了一聲:“末將勸駙馬還是見好就收,若是這等事鬧到皇上那兒,誰也討不到好。”這句話,宋子瑜倒底講得謙遜了不少,這件事如果鬧翻皇帝,就是看中了謝長安,也不把宋玉綽如何。可他偏偏就這麼做了,還不是因為怕得罪皇帝,而是怕自己得罪了魏王。魏王並不笨,很自然地理解了這種曲折,我選擇在夜裡來,事不驚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