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齊二爺和齊二夫人的意思,關於暢意樓的事情已經慢慢的步入正軌,需要他們參與的管理不多了。
而在居於平城當中,要怎麼說呢?其實並非有什麼不好,只是獨女在京中,雖然偶有書信傳來,可他們依然難免掛牽,之前之所以來平城,一則是因為被流放,二則是為了照顧齊老爺。
而現在齊蓁蓁已然漸漸成長起來了,齊老爺周圍需要他們照料的並不是很多,齊蓁蓁的行事妥帖,已經長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樣子,所以他們此去京中也沒什麼牽掛了。
齊老爺其實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畢竟他和齊二爺夫婦對於齊敏兒的牽掛是一樣的,只不過這般貿貿然去京中也實在是太不妥當了。
雖然如今新帝正忙著和劉家針鋒相對,而他們齊家因為敗落已經不在對方的針對名單上,只不過謹慎妥帖些是沒錯的。
只不過一味的逃避亦非齊老爺所願,從當初投靠景王開始,他謀的就是一個重新踏入世家之列的地位。
不然一朝被流放,按照他們暗地裡的存續已經足夠在一個鄉野裡買一棟宅子,一家子平淡踏實的生活,只不過齊老爺總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齊家的基業在他手裡被掠奪,也不甘心就這樣淪為別人的消遣而無任何反抗。Z.br>
所以他選擇投靠景王,這是一場豪賭,只不過現在還未曾分明這選擇是不是正確,只不過既然已經做了選擇,齊老爺也不願做那種逃避的姿態。
從前是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他一心退讓卻不料反而縱的這些人越發囂張,既如此,那就好好比試一下,看看到底誰更有資格吧。
齊老爺嘴唇冷冷地勾起,看著正等著他問話的齊二爺夫婦,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
「罷了,你們既然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哪怕我再橫加阻攔你們也是不悅,只不過我為你們想了一個由頭,至於要不要如此做,便只看你們的選擇呢。」
聽見齊老爺不但不拒絕,反而對她們支援,齊二爺夫婦也不由得相視一笑,只不過齊老爺說的那個由頭,齊二爺夫婦還有些不解,卻聽見齊老爺笑道:
「景王所求自然不只是在這個平城當中偏安一隅,當然,就算他願意這般,依照吳王以往強硬的態度,怕是也會橫加干涉很多,所以關於平城內外之爭,景王不能退,只能進。」
而當初我獻上那一紙絹帛,你們可還記得?那絹帛之上記載的種種,還有那一枚齊皇后之印,雖然齊娘娘被賜了一杯鴆酒,可因為她寬厚的態度,大家對她依然頗為推崇,景王前段時間在外面忙碌,所想的就是握住這一份人脈。
只不過他並非出自於齊家,大家對他的感情也有限,所以他急需一個與齊家有關係,能讓他們對此有感情的,那你說你是不是很合適呢?昔日齊家的二爺,想必如果我出言讓你主理這京中齊家的事情,依照景王的脾氣,他大概願意的。」
聽了齊老爺的話,齊二爺夫婦對視了一眼,皆有所異動。
他們並非莽撞的個性,之所以入京無非是因為對女兒的牽掛,可是如果有更合適的方法和手段,不比他們貿貿然入京更加的合適嗎?只不過,景王會給這個臉面嗎?
如果是之前的齊家,他們或許還會篤定幾分,可是現在齊家還要依附景王,至於關於齊皇后那方印的事情,如果他們是景王的話,雖然想要借齊家做事,可依照齊家如今的地位,也不需要商量,畢竟是平城給他們依靠,態度強硬些擇一人而去就是了。
而不是像現在齊二爺還要帶上齊二夫人,難免太過顯眼了一些,只令一人喬裝打扮方便行事,豈不是更容易隱藏嗎?所以齊二爺夫婦望著齊老爺,不禁有些糾結,想父親如果為了他們冒冒然開口的話,不知道景王是否會
不悅?
眼看著他們目光當中的關心,齊老爺倒是有幾分篤定,暫且不論淑太妃的關係,便說此次蓁蓁她與景王一同去寧州,再說她幫了趙家的小公子,給你景王一個聯合趙家的藉口。
單說這一點,想要景王答應這件事便是足夠的,齊老爺也正是覺得此事可行方才有此言,只不過這話現在提不合適,還是等著齊蓁蓁歸來,到時候一併請求景王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蓁蓁此去寧州到底如何了,之前的蓁蓁雖然聰慧,可是畢竟海年幼,在暢意樓忙碌的時候,也有他們負責指點和做後盾,現在她自己獨當一面了,齊老爺對此有些激動,也有些牽掛。
而此時被齊老爺牽掛的齊蓁蓁,正和景王坐在一起,景王並不是一個拘泥於身份的性子,對著齊蓁蓁的態度很親和,眼瞅著齊蓁蓁有事情要來說,他忙讓齊蓁蓁進來,然後親手斟了一杯茶給對方。
同時景王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平常喜歡喝茶,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喝的慣,如果不習慣的話我讓手下再去做,不知道你此次來有何事,不如說來聽聽。」
看著景王清俊的眉眼,齊蓁蓁先是一愣,然後輕輕地掐了自己一下,只不過她此番動作藏在衣袖當中,景王並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