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末,大夥兒撫著肚子,打著飽嗝兒,臉上盡是滿足,沈慕夕見狀,起身收拾碗盤。
四堂叔看她今日一直忙碌,憂心她是因太擔心,才用忙碌麻痺自己,遂起身幫忙的同時,也勸慰道:
“阿夕,莫要擔憂,慕楠身手好,定能平安歸來。”
沈慕夕本來沒啥,可被四叔一安慰,鼻子就忍不住發酸,小時候等她姑平安回家,本來想著她姑退伍,就再不用提心吊膽的等待。
哪知她哥又入伍了,現在回想起來,她好像一直在等,她一直不懂,為什麼非得是她的家人?
爸爸執行任務犧牲了,媽媽被報復去世了,小姑姑為了完成任務,經常拼的渾身是傷。
她哥就更別說了,做狙擊手的,第一槍得手了,敵人還不死命找他啊?
他現代的身體,那叫一個精彩,跟人肉迷彩似的。
每每想起這些,她就很難受,可還得忍著,只因她的哭泣,換不來家人平安,甚至還有可能讓他們分心。
增加他們出任務的危險!
沈慕夕抹了把,掛在眼眶的淚,深吸一口氣,再緩緩撥出,來回做了幾次,才平復一些。
她擠出一笑容,對四堂叔道:“我沒事兒,大家一定都能平安回來。”說罷,悶頭跑回了屋。
一進屋她帶著琦琦,躺上了木板床,呆呆的望著,漆黑的屋頂,直到門外傳來她姑的聲音:“夕夕,開門,姑有話和你說。”
沈慕夕坐起身,甩了甩頭,輕輕抬了,兩下嘴角,希望自己,不要在姑姑面前,笑的太勉強,隨後她才下床,給她姑開門。
見她哥也來了,她聲音與平時無異的道:“明天就要出發了,得趕半月的路呢,騎兩天馬,可不好受,怎麼還不休息?”
沈慕楠面帶愧色的道:“就是明天要走了,所以才過來看看你,一開戰也不知要打多久。”
沈思曼溫柔的摸了摸,侄女的包包頭道:“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兒就去找郡主,別為了臉面委屈自己。”
沈慕夕乖巧點頭,然後從空間拿出,驅蚊手環遞給兩人:“驅蚊手環一定戴好,這可是模擬聲波的高科技產品,
只要戴著蚊蟲繞著走,瘧疾可不是開玩笑的。”
倆人接過手環,就直接戴上了,沈慕楠覷著妹妹道:“喜歡出去玩,還是有好處滴,你這些個裝備,都快趕上姑他們的了。”
沈思曼撇撇嘴道:“跟我們的裝備比,還是要差點兒,不過聊勝於無。”
沈慕夕來自,別離的感傷,瞬間消失殆盡,她推著倆人出屋,嘴裡嘟囔道:“真是氣氛殺手,怪不得一家子單身。”
把人攆走了,她帶著狗,回到空間,大哭了一場,以至於第二天,都沒敢起來送他們出發。
等人都走了,沈慕夕才帶著狗子出來。
大伯母本還想說她幾句,瞥見她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立馬閉嘴幹活兒去了。
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便過了一月,南州的冬天也正式來了。
這一個月她過的,異常充實,每天時間都安排地滿滿的,帶著大家做護膚品,跟著羅氏瞭解中醫。
其他人也是如此,大家鉚足了勁幹活,在這種氛圍下,王爺請來的工匠,也被他們影響了。
五層樓的土樓,不到兩月便快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