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告訴他,那刀,是她自己放在背後的。
她沒辦法掙脫他。
更捨不得傷他。
可是她又不能允許自己任由他欺負。
——他結婚了!
已經被另一個女人蓋了章!
她唯有讓自己疼!
“是我蔓蔓,是我!”此刻,鳳庭屾只嫌自己的腳步太慢,電梯太慢,沒人知道,他心裡有多慌,“我不好!”
“蔓蔓……”
劇烈的晃動中,烏蔓好像看清了他的眼底,是一片潮溼的赤紅。
她太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臉了。
可是怎麼都做不到,她使不出一丁點兒力氣。
等到了車裡,等鳳庭屾終於抓住她的手,緊緊貼到他臉上去的時候,她終於笑了一下,“阿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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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裡,烏蔓趴在病床上,後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剪開了。
醫生正在給她處理傷口。
另有一名護士,正在用藥水給她被碎玻璃扎破的掌心消毒。
鳳庭屾就站在邊上,一言不發地看著,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擰出水來!
視線中的女人始終沒有喊一聲疼。
也沒有再喚他一聲。
彷彿剛剛在車裡,她顫抖而冰涼的手指根本不曾一遍遍撫過,他背上早已不痛不癢的舊傷疤。
彷彿這一路上,她根本不曾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地痴痴望著他。
為什麼她總是可以,在他最能感受到她愛意的時刻,冷漠無情地推開他?
她在害怕什麼?
逃避什麼?
可不管是什麼,他都不會再放在眼裡!
從這一刻起,他絕不會再放她離開他身邊,半步!
鳳庭屾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整整半個月,他去哪裡,烏蔓就得跟著他去哪裡。
即便這樣根本不利於她養傷。
烏蔓一開始也跟他吵,跟他鬧,可是漸漸的,她放棄了!
左右是拗不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