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驥可是記得在劉長安當政時，難民一天還能喝上一碗稀粥，原住民一天能領上半斤糧米。
可是等荀雲和鹹朗上位之後，鹹朗直接斷了這份供給，把全城的糧都扒到了軍隊的倉庫裡。
每日分發的糧米沒了，反而是市場上大批次出現比血食還貴的粟米和青麩。
誠然劉長安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相比之下那兩位更不是東西。
荀雲倒是不太貪，但是他壓制不住鹹朗，或者說是故意放縱他貪。
若非王署理是一個收錢就辦事的實在人，張驥對他的頂頭上司有個濾鏡在，也不會考慮是否歸化荀雲了。
至於鹹朗，張驥更是不想歸化。
在劉長安死後，他儼然成了寧都城的土皇帝，欺男霸女倒也罷了，為了彰顯自己的勇武他還在洪水褪去前夕主動開啟了和兇獸們的決戰，最後死在城外屍骨無存，然後在上頭來人調查的時候，被荀雲當作擋箭牌，承擔了所有的罪責。
在張驥心裡，鹹朗就是個又貪又狠又蠢的貨色，但凡有選擇，他都不會選擇歸化鹹朗。
歸化來的人是要當夥伴的，如果說要在矮子裡頭挑大個，荀雲陰毒，鹹朗愚蠢，反而是令尹劉長安稍微強上那麼一點。
所以荀雲和鹹朗在殺了劉長安之後放的黑料給了張驥思路。
他們說劉長安日日流連紅繡院，甚至死都是在紅繡院死的，這個應當不假。
畢竟劉長安是真的死在紅繡院，變故發生的那天紅繡院上下都死了，連條狗都沒剩下。
所以要接觸到劉長安，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去紅繡院！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張驥的腦海裡逐漸成型。
……
“東、東家。”黃星星扯了扯身上的短衫，略帶忐忑地問道：“咱們這樣是否有點丟人……”
張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憑勞動掙錢，丟什麼人。”
洪六倒是無所謂，他挑著燒烤爐子道：“有錢掙臉算什麼。咱們這東西只有來這種地方售賣才能得高價，這就是幫主說的那什麼……產品定位！”
孺子可教也！張驥滿意點頭。
不過他明白，黃星星如此抗拒的原因倒不是舍不下那張臉，而是因為……他還是個童子雞。
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卻要到青樓推銷特種用品，確實是有點難為他了。
但是正因為如此，黃星星才更需要鍛鍊，所以張驥安排他去叫門。
紅繡院和酒樓一樣，白天是不開的，這時候樓裡的姑娘都在補覺，客人也沒空來尋開心。
整條胭脂大街上空無一人，就連難民都沒有一個。
黃星星站在紅繡院門口的臺階外，做著最後的努力：“東家，真要我去嗎，我覺得洪哥更擅長這個？”
“你說的有道理。”張驥沒好氣道。
黃星星鬆了口氣，主動接過了洪六身上的擔子。
張驥一腳踹上他屁股道：“快去，看你這慫樣！”
於是黃星星揉著屁股委委屈屈地去了，他面上委屈，腳步卻是極快。
這傢伙！
看著黃星星委屈的表情下那壓抑不住的興奮，張驥明白這傢伙是個悶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