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武藝高強的人,要是沒躲開,那能砸個半個月才能完全恢復的內傷。
若是修行者,那恐怕就很難砸到對方了。
陳樂天也算是留了力道,萬一對方只是個飛簷走壁的小蟊賊,砸死就不好了。
但是方才在上面,明明看到此人受了不輕的傷,但為何現在站在面前,卻見這人呼吸平穩,絲毫不像受了內傷的人。
陳樂天道:“什麼人?小偷?”
那人不答話,低頭,想要從陳樂天身旁走過去,但是被陳樂天伸手攔住,那人還是不說話,又要從陳樂天另一邊走。
陳樂天依然還是攔住他的去路。
那人抬頭道:“兄臺別擋道。”
陳樂天道:“你爬到我窗臺上,是想偷東西還是想幹什麼?老實回答我,我就放你走,否則恐怕會把你脫光了掉在客棧大門上。”
那人大聲道:“你有什麼證據,可別誣陷我,我是良民,你要是再不給我走我就要報官了。”
“喲?”陳樂天有些發矇,心想這人倒也是好笑,被我抓個正著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當下也不再問,真氣流於指間,手掌向前,拍向那中年男子的胸口。
中年男子臉露怒色,側身躲開,道:“方才你用酒杯砸我都沒跟你計較了,怎麼還來?”
陳樂天不答話,手掌一橫,繼續抹向中年男子。
他這兩招看起來雖然平平無奇,但手掌上蘊含著真氣,這些真氣若是打在一般武者身上,直接就能把武者格殺在當場。
陳樂天料想此人的水平至少屬於封山一類的高階武者,所以才帶真氣攻擊對方。
那中年男子躲了兩次後,終於還手。
也亮出真氣,雙手與陳樂天雙手交錯,兩雙手互相拆解對方的招式。在旁邊人看來,這兩人像是在切磋武藝,而且切磋的還是類似於佛山詠春類的近身短打功夫。
兩人一連過了七八招。
攤手沾手推手拉手等等,一整套下來,陳樂天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對方給推出去。
陳樂天從來沒正式學過詠春,只在軍營中見出身武術世家的袍澤練過,只是看過而已。但對於武學非常上心的陳樂天,就記下了袍澤演練給他們看的招式。
自然也就記了下來並且會用。
這是他第一次跟人動手時用詠春。
很顯然,對方是詠春高手。
幾招下來,陳樂天就完全被他在帶著節奏走了。陳樂天這才明白,這人跟自己一樣也是修行者啊。
而且與自己的修為似乎不相上下啊。
方才這十幾招下來,若不是自己的真氣大增,若是昨天的自己,恐怕現在已經被這個中年男子給甩了出去。
在真氣差不多的情況下,陳樂天的拳法不如對方熟練,那麼在詠春拳下,自然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最後還是陳樂天真氣驟然暴增,猛地把對方推開兩步遠。
打架這種事,可千萬不能落入對自己來講不熟悉的套路中,如此一來那就只能輸了。必須保證套路在自己的掌控中,最不濟也要在自己較為熟悉的節奏裡。
中年男子右腳用力一蹬,止住後退的腳步,道:“我不想跟你打,你別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