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天對大部隊裡的那些個校尉還是很有興趣的,有好幾次,他都差點被遊弋的校尉發現。
要不是他現在身負修行者的境界,恐怕很難在縮短與大部隊距離後而不被那些校尉發現。
而隊伍左邊的封首領就不敢靠的太近,始終保持一兩裡的橫向距離。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武藝雖然高,但在軍伍中的斥候和厲害的校尉眼中,能發現他是不難的。
所以沒有陳樂天那種騷氣走位境界和本事的封首領,必須老老實實的離大部隊遠一些,方不至於被發現。
此時此刻,正在家中坐鎮的李萱兒,雖然表面上很輕鬆淡然,但其實還是很擔憂的。
他在屠戶的大宅子裡,和劉狀師、應勝、於厚,一起等待訊息。
他們在書房裡坐著,傭人們端上茶,他們不停地喝著。
人在等待憂心中,就會忍不住喝水,似乎喝水能緩解一些焦慮。
李萱兒坐立難安,最終在桌子旁站定,提筆開始寫字。
她的字不算好看,只能算一般,但勝在認真。一篇論語為政篇下來,一筆一劃,如銀鉤鐵劃般刀削似刀林立。但看上去在細節處又能感受到女子的那種柔美。
寫完一篇字,長舒一口氣,李萱兒道:“你們不要急,我們只是作為旁觀者而已,人最恐懼的,其實是未知,是沒有發生的事,是不知道會怎麼發生的事。”
眾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劉大明是最先想明白的,讚道:“李姑娘所言甚是,往往人最害怕的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譬如說考過試之後,不知道會不會中。譬如說走在山野中,不知道會不會有劫道的...”
李萱兒點點頭,心想,這位劉狀師真的要推薦給樂天哥哥呢,樂天哥哥這麼累,需要多點幫手才好。
劉大狀見李萱兒不回應,以為她不高興自己隨意評判她的話,趕忙轉口說道:“李姑娘,在下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想到陳樂天的李萱兒,又一次陷入了對陳樂天的思念中,根本就沒聽見劉狀師的問話。
“李姑娘...”劉大狀尷尬的又喊了聲。
李萱兒這才回過神來,“啊?劉狀師方才說什麼?”
劉大狀師道:“在下想請教李姑娘一個問題...李姑娘認為,曹縣令在巴中城這十幾年,到底算不算一個好官?”
“當然不算好官!”應勝和於厚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劉狀師笑笑,對李萱兒拱拱手,還是要聽李萱兒的意見。
李萱兒想了想,道:“算不得好官。儘管這些年來曹縣尊確實讓巴中城百姓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從這方面來講,一個縣令,只要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那他就能算得上一個好官。但評價一個官是不是好官,不能只單看一方面,而應該整體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