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夫,給縣尊上最好的金瘡藥。”張正對大夫道。
“好的。”大夫點點頭,在幾個幫眾的幫助下,從自己的箱子裡拿出七八個小瓶子,開始給縣尊上藥。
鐵頭幫的金瘡藥,是獨門獨創的,是在幫中待了十幾年的溫大夫獨自研製的。事實證明,鐵頭幫的金瘡藥,可以將任何跌打損傷的恢復速度提升十倍以上。
幾個老夥計見大當家情緒消沉,都上來安慰大當家的。
大當家霍然站起來,給眾人道歉。
“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諸位放心,所造成的後果由我一人承擔。咱們明早這樣,你們先走,我帶部分敢死隊最後走,我會跟官兵說明情況的。”
大當家說道。
“那怎麼行,咱們敢死隊殿後就行,大當家跟大家一起走就行。”敢死隊首領大聲道。
張正也道:“是啊大當家,您是一幫之首,可不能拿自己開玩笑。”
大當家抬手示意眾人不必再勸,心意已決。
而這一切,都被陳樂天看在了眼裡。
他首先是在高高的樹枝上看到了這場毒打。一開始他是懵的,他不明白在這個關鍵時刻,在明天就要交換結束,鐵頭幫就要再次逃出生天的時候,大當家為什麼要這麼揍縣尊。
但很快,他就看明白了,大當家的每一拳,都完美的避開了要害,既能讓縣尊大人血肉橫飛,看起來如此兇狠,又能在實際上傷不到縣尊的性命。
這活,武藝不高強,沒有對於人的身體架構非常的瞭解,是很難做到的。
陳樂天看的微微張大嘴,心想,這大當家的要是能招致麾下為我所用,那我就是如虎添翼啊。
然後曹縣尊被大家抬回屋裡後,陳樂天飛身幾個起落,越過幫眾的巡查,落到了屋頂上。
透過瓦片的縫隙,陳樂天能看到屋子裡發生的一切。
屋子裡那麼多人,就大當家一人在演戲。
從開始一進屋的沉默,到忍不住上前看縣尊的生死,再到跟大家誠懇的認錯,再到毋庸置疑的說自己最後留下來...
這一整套演下來,陳樂天在屋頂看著都差點要信了。
這大當家演的太逼真了。
這一個苦肉計,縣尊基本上不用演,只要本色出演就行,全部關鍵都在大當家這邊。
所有的偽裝扮演,都看大當家的。
這幫裡面的老夥計們,哪個不是人精,稍有不慎演的不真實,就容易穿幫。
陳樂天要不是事先知道縣尊跟鐵頭幫牽連最深,恐怕即便是站在旁邊,也看不出破綻來。
但是很顯然,這個苦肉計只做了一半。還有另一半,在官兵那裡。
官兵要是知道縣尊被打成奄奄一息的這樣,恐怕要怒氣炸了。
到時候大當家怎麼處理,就要繼續考驗大當家了。
屋子裡眾老夥計已經被大當家趕走了。大當家讓老夥計們都去準備,一會天亮就要開始跟官兵交接了。
屋裡只剩下張正和大當家。
張正說道:“大當家,明天我跟敢死隊殿後,你帶幫眾走。”
大當家道:“說過了,不必再說,否則我揍你。”
依然語氣堅決,毋庸置疑。
張正還想說,但被大當家一瞪眼給噎回去不敢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