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可惜,羅觀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像他這種級別的殺手,若真做了這種事,除非就最後一單了,以後不再做殺手,而且最好還得離開大宋,走的越遠越好。
否則,不僅僅要被買家找麻煩,還會被整個殺手界唾棄。
樹大招風就是這麼個道理。你若是小殺手,哪怕只是春境殺手,幹個一次這種事兒,沒人在意,自己也低調點,也就算了。
但你若是夏境高手,你敢做這種事,整個殺手界加修行界都會瞧不起你。黑道在多數時候雖然都是不講道義的,但在某些時候,信義是必須要講的,什麼規則都不講的,那絕不可能是黑道,那是亂道。
所以就算陳樂天開出再高的價格,羅觀也不可能接受,或者說是不敢接受。
羅觀用狠辣的一劍刺破陳樂天的肩膀,證明了自己答應只是開玩笑而已。
而陳樂天也回了一槍挑開羅觀的褲腳,表達了自己的不爽。
劍為百兵之君,槍為兵中之聖。
兩人你來我往的戰了一百多合,各自都在對方身上留下的十幾處不深不淺的傷。
兩人的呼吸已經都開始紊亂了。動作也再不像開始時那樣平穩和遊刃有餘,身形開始發滯,真氣的威力也開始大打折扣。
就好像圩田裡堤壩上的一個缺口,剛剛放開的時候,那水流很大,流的時間久了之後,上游的水越來越少,這缺口的流水也就越來越小。
“你還真不錯,能跟我打個不分勝負,恐怕是你這輩子最輝煌的時候了吧。”陳樂天在一招黑虎掏心無功而返倒飛落地後,如此說道,胸口不停起伏。
羅觀道:“是不是我這輩子最輝煌的時候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你這輩子最輝煌的時候,你個小小春境,跟我這個夏境打的半斤八兩,可見你恐怕是上輩子積德了。但是沒有用啊,你最後還是得輸,可惜啊,像你這樣的,再有個七八年,估計也能到夏境...”
陳樂天一槍崩過去,直向羅觀的胯下。他知道,若是任由羅觀說下去,羅觀能說上三天三夜不帶喝一口水的,話癆就是這點厲害,可以把你說的聽都聽累死。
羅觀嘿嘿笑著,架開陳樂天的長槍。長槍的頭部已經從原來的平頭打成了尖頭,等於是從沒有槍頭變成了有槍頭。
而且這個槍頭還非常鋒利。
若扎的不是羅觀,而是功力不如陳樂天的人,那這一槍就直接能把對手扎個通透。
兩人此時都疲憊了,也都很清楚,這樣打下去不是個事兒。就好像兩個人在下棋,按照目前的情況到最後肯定是平局。而這場戰鬥,如果是平局,兩人最後都不能動,隨便路過個什麼土匪都能把他倆幹掉,那就虧大了。
兩人手腳不停,但心中都在急急思量打破這種僵局的對策。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但依然沒有任何進展,跟半個時辰前一樣,幾乎沒有分別,只是徒然耗費兩人的真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