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只是玩笑話。
陳樂天跟項家沒什麼深仇大恨,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不會用這種看起來是掀翻棋盤最直接的方法,但其實做到的機率只有萬分之一的法子。
只不過是他閒來無事的假想而已。
張大真人忽然推開門,手上拿著一摞子紙,對陳樂天道:“你打坐一會兒,我去找掌教有點事。”說罷,張大真人就往掌教大真人的住處走去,走了十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說道:“你覺得,如果你真跟項飛打的不可開交,書院和武當會不會幫你?”
陳樂天哈哈一笑:“那要看我這把火怎麼放,以項飛那腦子,只要我想,我應該很容易就把火引到書院或武當,到時候就不是我跟項家的事兒了,我只要嗑著瓜子在旁邊看戲就行了。”
張大真人搖搖頭,走了。
待張大真人走遠,陳樂天才喃喃自語道:“王重陽肯定幫我,可惜他出去了,短期內是不會回來了。而書院那邊,安師和柳師幫不幫還在兩可間,草廬小師弟楊越山估計會幫我,畢竟他心中對我有愧。剩下的,鐵牛十兄弟是鐵定會站在我這邊的...”陳樂天盤算著自己目前的勢力,越算越覺得自己還真不錯,回京僅僅幾個月,就混到了這麼多人脈,真不錯。
陳樂天閉上眼盤腿挺腰微微低頭,開始打坐。
武當山午後的人開始減少。從風俗來來講,進香一般都是上午為最好。當然了,也不是說就一定要上午,下午來的人也有。
道門清靜無為,更不會在意上午進香還是下午進香。
當年莊子一位朋友離世的時候,莊子箕踞而坐,拿著個盆一邊敲一邊唱,毫無按常理來說要表達出的悲痛之情。
於是那友人的孩子就問,請問您是家父的朋友嗎。
莊子說,我是他生前非常要好的朋友。
友人孩子就說,那您為何一點都不悲傷呢?
莊子說,他呀,來的時候是清清白白的哭著來的,現在他回到他來的地方了,他是回家了啊。
我們為什麼又要在這大聲哭喊吵他呢,讓他清清白白安安心心的回去,不是很好嘛。
所以啊,這規矩風俗,很多時候並不是說不重要,而是這些表面的東西,其實只是為了內在,若反其道而行,重視其表卻忽視了內裡,豈不是買櫝還珠了嗎。
這些修為高深的大真人們,可從來沒有因為誰下午來進香,就對這個香客有意見了。
此時,一個年輕女子帶著一群隨從在山中閒逛,老遠看見張大真人的屋前有個年輕男子,看那樣子似乎是在打坐。“你們瞧,那裡有人。”年輕女子停下腳步,指指不遠處的陳樂天。
這女子約摸二十歲不到,一身乍看不華貴,但細細一瞅全是京城有名的衣服店裡的貴衣裳。身邊健壯的中年婦女臉上的表情很是精明。旁邊的男性隨從個個佩刀,一看就知是武林好手。
健壯僕婦道:“小姐,我打聽過了,那人應該是青天閣修行院弟子,陳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