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雖然還不明白大當家的真實意圖,但他知道,大當家既然如此,定然有他的考量。如此一來,心腹便放心的走了。
清晨的寨子裡一片祥和,多數土匪都還沒起床。這便是當土匪和當兵最大的區別,當兵的,幾乎天天都要早起訓練,哪有當土匪自由自在的快活。土匪們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不過在寨子最高處,還是有幾百人正哼哈的在練武。
雖然並不是整齊劃一的出擊後退這種練法,但那兩百人的氣勢卻很足。儘管各練各的,但還是氣勢奔騰如江河水下。
軍師和寨子裡的元老們正站在旁邊監督他們練。
這幾百人就是整個鐵頭幫的精銳。真正的可以拎出去打的精銳。
太平盛世裡的土匪,能有幾百正正能打的,就能算是很厲害的匪幫了。
先聖有言,邦有道貧且賤,恥也,邦無道富且貴,恥也。
可見,在這個好時代卻做土匪的,十有八九都是犯了法的亡命徒。
這些人你還能指望他們多向上多努力?
所以,很明白這個道理的軍師早就跟大當家說過,能有這幾百人咱們馳騁匪幫足夠了,夠咱們威震一方就行了,多了沒用。真要是給咱們拉起個幾千人隊伍,那朝廷早就重視起來,派點正規軍把咱們滅了也是三五個月的事兒。人少有人少的好處,起碼不會惹得官家有大動作。
大當家一想挺有道理,便也就沒再像剛剛把隊伍拉起來時那樣,強求所有寨中青壯年日日訓練,力求人人都能戰。
大當家從屋子裡負手走出來,走到正在訓練的隊伍旁邊。老傢伙們紛紛跟大當家打招呼,大當家笑著點點頭,道:“你們回去歇歇,我跟軍師在這繼續監督。”
眾老傢伙們知道大當家這是跟軍師有話說,便紛紛拱手退下。
“軍師,今早都指揮使的兵馬跟捕快都來了。”大當家聲音平靜的說道。
軍師眉頭一皺,很快便又舒展開來,笑道:“如此正好,早來早了,這事總歸還是要了了。”
大當家道:“縣尊就是縣尊,他比我們都高明啊。若不是縣尊想出這個法子,估計咱們這回只能樹倒猢猻散了。”
軍師道:“讀書人的腦袋,可怕呀。”
大當家哈哈一笑,道:“你自己也是讀書人吶。”
軍師大笑,道:“我算啥讀書人,起碼得中舉才能算得上讀書人啊,我只能算酸秀才罷了。”
兩人說笑著,語氣聽起來頗為輕鬆,但其實兩人心裡都湧起了些許波瀾。即便這個法子是跟縣尊商量好的,他們也仍舊會忍不住擔憂。
不過大當家和軍師畢竟是整個幫派中最聰明的兩個人,他們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情。一切盡在掌握中,一場好戲即將上演,看縣尊和他們演技的時候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