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那道阻隔。堅硬得猶如鋼鐵一般。無邊無際、毫無縫隙。伴隨著能量的吸收。一邊是越來越強的真氣壓迫,另一邊卻是無法逾越的銅牆鐵壁。這夾在中間的煎熬越來越強烈。
牧戈額頭的汗水開始大顆大顆的滴落。身上的金色毛髮也開始根根炸起。隨後是面板肌肉,整個人就如同氣球一般,被吹得鼓脹起來。
南宮玉墨在一旁看著,心中焦急萬分。心裡萬分後悔,應該讓牧戈再沉澱一段時間的。可現在想要停止已經不可能了,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能不發的地步。
現在只能在一旁祈禱牧戈能夠順利透過。如果這次晉級失敗的話,那麼下次嘗試晉級的難度,將比這一次又要難上數倍。到那時只怕就算搞到七階獸丹,都很難透過了。
此時的牧戈正在經歷著痛苦的煎熬。面板、筋脈、肌肉、骨骼全部都被鼓脹的真氣衝撞得風雨飄搖。每一寸身體,乃至於每一個細胞都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壓迫感。那種猶如萬蟻啃噬的疼痛,若不是牧戈之前被迫經歷過靈氣灌體的痛苦,還真是無法堅持下來。
現在牧戈甚至連呼吸都已經完全遮蔽了。他只能咬牙憋住這一口氣,一旦這口真氣洩出。精神稍有鬆懈,他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再繼續堅持下去。
現在的他就猶如已經拉滿的弓弦。已經到了極限,卻依然還是在被緩慢地不停撕扯著。甚至於他現在都能聽到自己骨骼寸寸炸裂的咔咔聲。肌肉筋脈已經多處撕裂,整個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彷彿下一秒整個人就要解體了一般。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只有咬牙挺著。他不能放棄,現在放棄就等於死。如果不能繼續晉級,鑄器早晚會把他吸乾。那他和南宮玉墨的緣分也就盡了。好容易才能繼續在一起,牧戈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而且地球上還有那麼多的親人和朋友在等待著他,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放棄的權利。
牧戈開始全身顫抖的嘶吼起來。全身的毛孔都開始向外滲出了鮮血。順著金色的毛髮,滴滴嗒嗒的向下流著。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看起來既恐怖又猙獰。
這可把南宮玉墨嚇壞了。淚水不停的向下流著。她已經明顯感覺到了牧戈氣息的不穩定。如果再這樣下去,別說晉級了,牧戈只怕會這樣當場暴斃。南宮玉墨攥緊了拳頭,心中劇烈的鬥爭著。
如果她現在出手,應該可以讓牧戈停止下來。可這樣做的話,牧戈也等於沒有了再次晉級的希望。一個是現在可能馬上會死,一個是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死。南宮玉墨也幾近崩潰。
就在此時。牧戈的周身響起了啪啪的脆響聲。然後整個人就猶如坍塌的泥像一般明顯矮了下去。若不是依然鼓脹的筋皮撐著,只怕已經癱坐了一灘肉泥。南宮玉墨知道牧戈已經不行了。他全身的骨骼已經毀了。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只怕下一秒牧戈,就會氣絕而亡。
擦了把眼淚,把心一橫,就準備起身上前。卻忽然被一個胖胖的小豬爪攔住了。“別急,再看一看。”
“可……”
“我也是靈獸。我能感覺到他體內有一種恐怖的力量,正在漸漸的被喚醒。這時候千萬不要去打擾他。不然他就真的完了。”
滾滾的話,南宮玉墨當然是相信的。硬生生的強忍住了上前的步伐。重新滿含淚水的靜靜站立到了一旁。
在全身骨骼徹底坍塌粉碎的那一瞬間,牧戈知道自己完了。這次即使不死,也變成了廢人。但是這也激起了他體內最深層的求生慾望,難道費盡了千辛萬苦,他就要這樣結束嗎?他可是天鑄者,天選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暗合天地大道的存在?難道這樣的人會如此容易夭折?
牧戈不相信!只要他還有一絲心跳,只要他還有一絲意念,只要他還有一個細胞依然活著,他就要拼搏到底!玉墨說過,修真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你只有踏平這個世界,給你安排的所有障礙,才可能站到頂峰。沒有一顆強者之心,就只能是一名弱者。而天鑄者的身份註定他只能選擇成為強者。他沒有退路!
牧戈嘶吼著,顫抖著,吼聲中充滿了不甘、憤怒、和極其強烈的求生慾望。隨著牧戈的時候,在一旁處在崩潰邊緣的南宮玉墨,眼睛忽然亮了。
因為此時的牧戈慢慢開始發生了變化。他全身的毛髮由金色,慢慢開始變成了暗金色。身形也突然暴漲了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