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在你的面子和血煉主宰曾為神庭立下的功勞份上,我會保留血煉魔宮,直到血煉主宰最終逝去。”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吳淵也站起身,頗有些歉意道:“還望血黎主宰理解,我先走了。”
旋即。
吳淵身影化為無數光影散去,只剩下站在虛空中的血黎主宰。
“留著血煉魔宮?直到血煉主宰徹底逝去?”
“還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血黎主宰臉上笑容完全收斂,眼神變得有些冰冷。
他本能覺得,吳淵是在羞辱自己。
“好!”
“很好。”
“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落難的一天。”血黎主宰臉色陰沉,心中同樣一嘆:“血煉,我已盡力了,別怪我。”
即使心中對吳淵不滿,血煉主宰也不會直接表露,更不會因此和吳淵鬧翻。
至少明面上依舊會保持和諧。
公開鬧翻,對血黎主宰沒意義,更沒任何好處。
……
意識,從太源境中迴歸煉氣本尊。
“血黎主宰,倒是比我想象中更為理智,沒有顯露絲毫憤怒的情緒,而是嘗試用感情勸說我。”吳淵暗道:“至少沒公開鬧翻,倒不愧是主宰。”
若是其他小事。
吳淵不介意給血黎主宰賣個面子。
但血煉主宰的要求?吳淵絕不會同意,親眼見過血煉時空,又遭受過對方的襲殺,從心底,吳淵就對血煉主宰厭惡無比。
在吳淵的標準中,這樣的人,就是敵人。
若非同屬神庭,恐怕吳淵早就將血煉時空給拆了。
原本。
吳淵的確是想將整個血煉魔宮撤去,任由血煉主宰自生自滅。
他骨子裡就不喜歡血煉魔宮那一套。
但血黎主宰的話,的確提醒了吳淵,血煉主宰終究是為神庭立下過功勞。
有大貢獻。
恐怕,這也是太源真聖以及心崖主宰他們,一直幫助血煉主宰的原因。
吳淵得考慮其他主宰的感受,那便只能維持現狀。
“或許,我的決定,對血煉魔宮所統領的廣闊疆域下無數生靈不公平。”吳淵輕輕搖頭。
他曾親歷過血煉之戰,很清楚那是何等殘酷。
每百年,都有數以萬億計的金丹靈身修士死去。
為湊夠這些修仙者,死去的凡俗更是不計其數,最終能活著出來的,寥寥無幾。
吳淵彷彿見了一幕幕畫面。
一代代修行者,都在血煉魔宮控制下,前赴後繼的去死,即便死了,魂靈也要被血煉時空抽取,一切,只是為了讓血煉主宰殘魂多活一段歲月。
血煉魔宮的場景,已持續了上千億年。
“死去者,不計其數。”
“若鮮血匯聚,怕是一條橫貫星空的血河。”吳淵輕聲唸叨:“可惜,我暫時沒法改變這一切。”
“你們,只能自己去爭渡,爭那一線生機了。”
“你們在爭渡,我一樣在爭渡,去爭那永恆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