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傍晚時分。
畫完最後一塊木板,安德烈感覺手臂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和吳清晨告別,安德烈拖著疲憊的身軀到了教堂,直奔側門。
“老師,我來了。”
“唔”
臥室兼房內,普拉亞牧師抬起頭,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在中古世界,寫信中的“寫”,可是一項相當繁重的體力活。
“怎麼樣?晚上能移幾個蜂窩?”
“應該能移十幾個吧。”
“哦?這麼多?”普拉亞有些吃驚:“你們選了多少人啊?”
“很多非常多!”
安德烈將下午的經歷,一一了出來。
“唔這種畫法,聽起來不錯”普拉亞沉吟著:“來,你給我畫一個看看。”
還要畫啊!
安德烈跑到柴火房,翻出幾塊木板,根據腦海中的印象,愁眉苦臉地畫了一塊“舉木杆”的木板。
“唔這手,這腳還有這蜂窩”
經驗老到許多,普拉亞立刻看出了這種畫法的優勢。
出身於農夫家庭,時候完全沒有經歷過神學教導,長大了才開始親近主宰的傢伙,想法都這麼奇怪嗎?
剛開始想這些,再看看畫板,忽然之間,正頭疼於如何將移蜂窩過程描述到羊皮捲上的普拉亞,瞬間眼前一亮。
“安德烈!安德烈!現在,你馬上去領主牲畜棚那邊,把那幾個農奴領出來,趕緊畫移蜂窩的木板”
“啊!”
已經“簡筆畫法練習”練到想吐,安德烈用力咬住了嘴唇:“老師,每一個農奴都要畫嗎?”
“當然啊”普拉亞點點頭:“全部都像下午那樣畫!對了,來的時候,把木匠也叫上,讓他過來切木板!”
“不用吧?”
已經轉過身的安德烈,重新轉了來:“老師,我記得教堂裡還有幾塊木板,應該已經足夠給這些農奴畫一次”
“一次?什麼一次?”
身後,普拉亞奇怪地道:“這可是蕎麥杆結滿了麥籽!這麼大的事,至少也得送到七八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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