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老爺還把剛吃完的肉骨頭丟給他!”
“哇!”“哇!”
“沒丟給老爺尊貴的狗,也沒丟給邊上一樣尊貴的侍從,丟給了帕梅拉,丟給了艾克麗村的送信人!這狗東西!”
“哇!”“哇!”“哇!”
聽到這裡,亞爾維斯知道了剛才門外喧譁聲的由來。
“那骨頭上還連著好幾片肉!”
“哇!”似乎是一連串的驚呼使村民們建立了默契,驚呼聲變得整齊,也變得更加響亮。
“啃完了肉,尊貴的侍從還教他摔斷骨頭吸裡面的髓!這狗東西!”
“哇!”
這時,和周圍的大多數村民們一樣,亞爾維斯的口水終於流了出來,甚至流得更多。
畢竟,絕大多數村民們這輩子都沒吃過肉,根本不知道肉是什麼味道。
而他,芙羅蘭村莊家境殷實的牛倌,才過去短短一年的某天,某隻摔下山澗,再也不能提供乳酪的山羊,就讓牛倌家又一次吃上了肉,那又肥又膩的美味,那敲骨吸髓的享受,一直讓亞爾維斯從去年冬天懷念到今年夏天。
“最後,這狗東西報完了信就該走啦,農事官老爺親自交給他回信的時候,居然還叫人帶他去扛了兩包麵粉!大包賞給羅斯,小包賞給這個狗東西!”
“哇!”
最後一次的驚呼聲響徹雲霄!
一包麵粉!一整包麵粉啊!
對於整日掙扎在飢餓線上的村民來說,一整包麵粉,哪怕是小包,也意味著一家五六口人足足半個月的飽腹!那可是隨便配一點雜食,就真正吃的飽飽的飽腹!
而且,要是在冬天或者是其他某些艱難的時候,這一小包麵粉,就更意味著一條,甚至好幾條人命!
這些麵粉甚至還附帶了一個袋子!這可是老爺家的袋子啊!老爺家的袋子多好啊,就算是小包,緊巴緊巴湊點布料,將來孩子們結婚的時候,箱子裡就多出了一件極體面的外袍!
這樣的好東西,竟然還只是送信人得到的賞賜!
就連報個口信都能得一份優厚到令人難以想象的賞賜,那真真正正治療耕牛的人,僅僅只會得到那個大一點的袋子和裡面的麵粉嗎?
村民們或許不會寫字,或許沒什麼見識,但絕對不是森林裡的蠢猴子。
這一刻,亞爾維斯發覺,許多村民的眼睛忽然變得通紅,向自己,尤其是向自己兒子投出了無比熱切的目光。
“小狄恩,好樣的!”這是某位單純羨慕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