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尤溪抬頭看著面容憔悴的紋騁,兩年時間未見,模樣更加成熟了幾分,可那雙凝視自己的雙眼中,依舊充滿柔情,如當年初見時的感覺一模一樣,“情感之事,我只知道我愛他,他愛我便足夠,哪管什麼前程錦繡,即使他一無所有,我也會陪著他。”
站在一旁的千尋聽到這一番話心中大為感動,慕容尤溪雖然看起來像是柔弱女子,但敢愛敢恨,兩年多的苦等依舊對紋騁痴心不改,這份真情實在難能可貴。紋騁能擁有這樣的女子為妻,應該知足了。看著二人含情脈脈,幽諾的身影在腦海浮現,自己又何嘗不是有一個深愛又愛著自己的女孩?可惜天降災禍,讓那最美麗的冰花飄蕩去了遠方,再也回不來了。
紋騁將慕容尤溪在懷裡抱的更緊,“你放心,我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的。”
慕容尤洛道:“妹妹,你還小,大陸中的險惡你不懂,他憑什麼保證你一輩子不受委屈?你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語,那都是騙你的。”
慕容尤溪道:“哥,你不用說了,他不會騙我,我相信他。”
紋騁在慕容尤溪額前輕吻,道:“有你這句話,為了你就算是死也值了。”
慕容尤洛大聲道:“今天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跟這傢伙走的!要走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紋騁冷聲道:“你如若執意阻攔,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可是我親哥哥,你不能傷了他。”慕容尤溪低聲道。
慕容尤洛一步步走上前來,白衣鼓盪,沉聲道:“那我就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逍遙掌未出,便有真氣在周身不斷遊走。
紋騁面對靠到近前的慕容尤洛,緩緩道:“看來今天不分出個高下,你是不死心了。”
慕容尤洛周身真氣越刮越猛,蓄勢待發,“今天誰也不許將我妹妹帶走。”
紋騁忽然哈哈大笑道:“可惜你說了不算。”說畢後背呼啦一聲,展開兩隻巨大的火紅色翅膀,翅膀上羽毛油亮光滑,如火焰般燃燒。
“又是一個鳥人!紋騁?紋紂?我的天,難道他們是父子?”千尋驚訝道。
慕容尤洛直覺一團火光迎面撲來,雙掌喝然拍出,周圍真氣次第炸裂,咔啦啦一通亂響,路旁竟有八九根樹木折碎成歲末,可見這一掌威力之大。
此刻的紋紂卻已帶著慕容尤溪,在半空中飛身遠去了,一團火紅鑽入流雲,似乎與天空融為了一體。
慕容尤洛望著遠去的二人氣的頓足叫罵,妹妹一走,這份天下人人皆知婚事該如何舉行?這個玩笑可是開大了。
千尋見紋紂攜美人歸去,自己也悄聲騎著馬離開了,慕容尤洛收拾著殘局,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千尋身上,所以並未注意有人離開。
護衛死傷慘重,現在只剩馬伕,丫鬟翠屏健全,還有一馬車的嫁妝,慕容尤洛坐在車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新娘丟了,婚禮結不成,眼看婚期將至,現在去找慕容尤溪已然來不及,馬上到得曲陵城地界,現在也只好硬著頭皮先進去,至於後面的事情該如何處理,慕容尤洛是一點主意也沒有。
來到一處城鎮找到住所,慕容尤洛先讓護衛找醫館看傷去了,自己尋到一家酒館喝酒,酒是越喝越多,心中怒火也是越喝越大,喝到最後砰的一聲將酒罈摔在地上。
店掌櫃嚇了一跳,忙過來詢問什麼情況。
慕容尤洛一把將店掌櫃推開,扔下幾塊碎銀二話不說徑自走出店去。
天幕漸黑,火紅的晚霞被冷風慢慢剝離了熱情,顯露出青黑色,南面一座青山沉寂寂隱在薄霧裡,翻過那座山,就是烈焰族地界,也就離曲陵城不遠了。一路走來,慕容尤洛是多麼盼望能儘快的看到這座可愛的青山,可如今看到這座山,他心裡只有討厭,恨不能這座山遠到天邊去才好。
慕容尤洛在大街上漫無目的遊走,來到城郊外看見一處涼亭,酒勁上湧,便在涼亭內的座椅上躺下迷迷糊糊睡著了。
城鎮內華燈初上,依舊熱鬧非凡,郊外卻是行人漸少,各自回家去了。慕容尤洛昏睡中忽然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一直在撓自己臉頰,揮了揮手,那東西並未離去。心中不由火起,睜開眼便要去抓。
眼一睜不要緊,慕容尤洛嚇的酒醒大半,只見一個腦袋巨大的嬰兒在眼前漂浮,那毛茸茸的東西竟是嬰兒的手。
慕容尤洛揮掌來打,巨嬰怪叫一聲飛開,在半空盤旋一陣,落在不遠處一黑袍人肩頭。
“誰!”慕容尤洛走出涼亭厲喝,目不轉睛的看著黑袍人。
黑袍人慢慢將帽子推開,一張臉慘白無血,眼眶深深凹陷在眼窩之內。
雖然男子面部已脫離了正常人的模樣,慕容尤洛還是一眼將他認了出來“你是秦封!”
“沒錯,正是我,你沒想到我還活著吧,更沒想到我會找到你吧。”秦封走上前來,肩頭的嬰兒惡狠狠對著慕容尤洛嗚嗚怪叫。
“你狗命真硬,居然還能活到現在,而且還練了幾套邪功,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報仇了?”慕容尤洛神情輕蔑,在他眼中,秦封就是一個永遠不成氣候,可有可無的喪家之犬。
秦封道:“老天見我可憐,留我這條命活下來,就是為了為我妹妹,為我父母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