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很快就被帶來了。
屋子裡亂糟糟的,全是砸碎的東西。
幾個小太監進來小聲的收拾。
太醫跪著行禮。
鳳晁道:“朕在北陵常被宮女喂毒茶,這茶毒不死朕,但是會讓朕記憶錯亂,甚至記憶消失,更會讓朕暴怒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頭痛難忍,甚至嗜血,你過來,替朕好好瞧瞧,一定要治好朕。”
鳳晁回來南陵,登基一年,其實太醫和身旁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他這些毛病,但是從來沒有聽他自己親口這麼清晰的說出來過。
這明顯是想治了,願意治了。
太醫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提著氣。
以往陛下受傷,能他自己上藥包紮都是他自己,很明顯陛下不喜歡別人觸碰。
太醫從來沒有近身為他治療過,這還是頭一次。
太醫冒著一頭汗把脈,仔細的觀望問著。
最後太醫是有些慶幸的說:“陛下這毒能解,這毒很難靠自己排出體外,所以陛下即使幾年來未曾服過此藥但還依舊難受頭疼控制不住自己,但只要好好服藥解毒,每日針灸排毒,不出半年便能解出這些毒了。”
鳳晁聽到這個訊息心情好了幾分,但同時問道:“你說朕即使幾年未曾服過此藥,是猜測,還是有證據?”
太醫可能是猜測他回來南陵之後自然就沒喝過這個藥。
但也有可能是把脈出來的。
這個資訊對鳳晁來說很重要。
回來南陵可有人給他下過藥。
確切來說,是她有沒有給他下過藥……
他與她一起用膳過這麼多次,鳳晁除了一開始設防,她每日送來的羹湯都要她先喝,後面就不再這樣了,他都是一口喝下。
鳳晁突然心有一些懸了起來。
他甚至後悔問太醫這句話了。
太醫道:“臣從不敢亂猜測,臣說的話都是有證據的,陛下脈象平穩,體內都是沉積毒素,可以調出是幾年前中毒的,這些年未曾中什麼毒。”
鳳晁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他甚至還有一絲絲竊喜。
她沒有給他下毒。
但是又能如何?
她就是北陵的細作,和刺殺他的那些黑衣人是一夥的。
鳳晁沒讓侍衛繼續查那些人,並不是刺殺自己的人太多,他懶得查,其中有一個原因是,他怕查下去會查到她。
鳳晁知道也就罷了,侍衛去查了,白淵行會知道,許多人都會知道。
到時候定然是很多人會逼他處死她。
太醫去熬藥了,小太監們把屋裡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李德讓人抬著新的桌椅進來,一一擺放好,不一會兒整個屋子裡就恢復了原樣。
鳳晁疲憊不堪,“你們都出去。”
“是。”
一群人出去了。
鳳晁獨自在屋裡休息,他一夜未睡,現在應該閤眼休息休息的,但是他就是睡不著。
忍不住總是去想南卿,想那個沒良心的小奴。
他待她還不算好?
說他的承諾限期只有一日,簡直就是在扎他的心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