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路窄人少,這條路能直接通往小區的小側門,就是更遠了一點。
藍隸跟上她,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他很擔心她在一直哭。
白南南愛哭,但是從小就有個習慣,她哭起來沒聲音,一點嗚嗚聲都沒有。
小時候白南南打疫苗,每次打針哭了都是抱著白安叔叔的脖子,埋在他肩膀上,一動不動,半點聲音都沒有,其實她一直在哭。
藍隸跟上她,然後伸手去牽她手指,很順利就牽到了,藍隸緊緊的握住,而南卿不回握他手,也沒有甩開,就是隨便他怎麼樣她都不理人。
“我沒有相信他們說的話,我知道你不會早戀的,但是你們倆待在一起,別人看到會瞎想,所以我才會說這些。”
“你和他兩個人坐在樹蔭下,還連著凳子坐,有其他人看見了,他們說你們在約會。”
一直不吭聲的南卿,終於忍不住回懟了:“有兩個凳子髒了,沒辦法坐人,誰去那裡坐,都是要連著的。”
藍隸回憶了一下,好吧,他剛剛根本沒看凳子一眼。
“教室開了紫外線燈消毒,我又不想去籃球場找你,所以我才去樹蔭底下寫作業,老師給年級前三十單獨佈置了新卷子,我和蔣言正在討論一個大題,就算凳子沒有髒,也是要連著坐的,而且那個位置可以看見底下的大道,你從籃球場去我們教室一定會經過那裡,這樣我就可以攔住你,和你一起回家。”南卿一次性把話說完。
藍隸有些驚訝,之前還煩躁的內心,現在變得無比的安靜。
他捏捏南卿的手指:“嗯,我知道了。”
事情說是說開了?
不,還沒有結束。
南卿停下腳步,然後抬頭看著藍隸,藍隸長得真的很好看,高鼻樑還是雙眼皮,臉型很流暢,劉海有些汗溼,細碎的垂在額頭上。
“藍隸,你可以好好和我說話,就像我好好跟你說話一樣,你對我發脾氣,兇我,我會很討厭你。”
上一次她說討厭他,還是在小學時候,他們鬧彆扭的時候。
藍隸胸腔彷彿沒有空氣進來一樣,有些悶,說話乾澀:“不會了。”
南卿抽出自己的手指,然後伸手拿回自己的書包,獨自走在前面。
藍隸小步的跟在後面,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背影。
他很像一隻大狗,自己叼著牽引繩,緊緊跟著主人,渴望著主人牽住那根繩。
二二噗嗤了一聲。
南卿訓人手段很熟練。
……
南卿回家一關門,隔絕了外面的炙熱的視線,然後立馬去開空調。
“好熱呀,夏天真熱,還是喜歡冬天。”南卿開了空調又去開冰箱拿冰棒。
一道白光,二二從空間裡走了出來,“到了冬天你又嫌冷,裹得跟小熊一樣。”
南卿拿了兩根冰棒,撕開第一個包裝遞給二二,然後撕了第二個自己吃,一大一小癱在沙發上吃冰棒。
家裡沒監控就這點好,二二可以隨意的進出,不需要黑監控等等手段。
二二舔著冰棒好奇的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原諒他?”
“我生氣了嗎?”南卿反問。
沒生氣啊,那就不存在原諒不原諒了。
南卿:“明天早上我們還是一起上學,明天中午他還是要給我帶吃的,明天下午我們還是要一起回家,這就是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鬧彆扭了,也是一樣抬頭不見低頭見,天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