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坐在床上可不準備給霍寂解圍,而且這種場合她也不適合說話。
南卿默默撈起邊上的發扣,把自己的頭髮撩一撩弄好,起碼不要散亂著。
房裡無人說話,蕭慍氣憤的呼吸聲格外明顯,他手裡的大刀感覺隨時會劈向霍寂。
霍寂開口了:“我心悅她。”
第一句話就是吐露自己的心意,但是這話無疑是在蕭慍怒火上澆油。
蕭慍氣得咬牙切齒:“霍寂,你是她的皇叔,她那麼小,你怎麼可以……你真是該死啊,你怎麼可以……”
在這裡遇見霍寂他不意外,王爺帶個姬妾來帆船上過夜不足為奇,但是蕭慍怎麼都想不到他帶的人會是周南卿。
明明他告訴了周南卿離霍寂遠一點,明明這二人是叔侄,怎麼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蕭慍有一肚子的不堪之言想要罵,但是他出不了口,他罵一句,回去關在房裡都得扇自己,他不能傷了外甥女。
蕭慍現在只想砍了霍寂,管他什麼皇上眼前的紅人,異姓王,功勞震天。
他騙小公主來這裡,他敢讓她留下過夜,就應該被亂刀砍死!
霍寂低頭,“我的行為的確該死,我會護著她一輩子,讓她無憂無慮。”
蕭慍氣笑:“我是死了嗎?蕭貴妃是死了嗎!我蕭家是沒有人了嗎!需要你一個外人護她?沒有你,她也能無憂無慮一輩子!”
就憑蕭家的底蘊在,周南卿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憂愁。
反而是沾了霍寂這個人,晦氣,倒是讓小公主不乾淨了。
蕭慍拿著刀逼向:“我不能殺你,但是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以後我與你勢不兩立,滾出去,別再找公主。”
蕭慍直接要把人趕走,不能容忍一點霍寂再碰一下週南卿。
二二看著都嘖嘖了,“這是真舅舅。”
在蕭慍眼裡,什麼樣的人都配不上週南卿。
霍寂就是個狂徒,該死的人。
別讓蕭慍有機會咬霍寂,霍寂以後但凡失勢了,蕭慍肯定暗地裡把他亂刀砍死。
“咳咳……”南卿咳嗽了一聲,早上風涼,昨夜的窗子是開著的,剛剛的打鬥震動船艙壁板,邊上的窗戶被震開了,冷風灌了進來。
蕭慍和霍寂幾乎同時皺眉,霍寂想上前,結果蕭慍快他一步,蕭慍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來披在南卿身上,然後把被子扯開了一點,直接丟進牆角,不讓碰到她,好像的被子多髒一樣。
蕭慍可不是嫌棄小公主,是嫌棄霍寂蓋過的被子。
蕭慍把她蓋嚴實,然後冷聲道:“卿兒,我帶你回去。”說著就要抱南卿走。
霍寂趕緊攔住,今日要是不說清楚,以後就難說了。
霍寂一撩開衣袍單膝跪地,“我真心心悅她,絕非玩弄,我這輩子都不會娶妻,舅舅,身份之事無法改變,我的心意也無法改變。”
蕭慍氣的張嘴都出不了聲,不要臉,叫誰舅舅!
真的不能砍了他嗎!
蕭慍氣得最後只能看向懷裡的人,看南卿,南卿睜著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他們。
蕭慍不理霍寂,只問南卿:“你心悅他?”
迴旋鏢最後還是打到了南卿身上。
蕭慍現在表情很嚇人,語氣也不算好,但是對比對霍寂的表情語氣,對南卿可以說不要太好了。
南卿沒有害羞,坦白道:“心悅。”
蕭慍心梗,繼續道:“若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被世人知道,你知道他們會怎麼罵嗎?千夫所指萬人所唾棄,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