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晰看到這一戰的除了沈凌和姒錚一些人,而能感應到這一戰的高手卻是很多。只要不是相隔千里之外,道境之上的高手基本都能透過天地靈力的變化推測出戰鬥的形式。
塵埃雖然落定,但無數聲嘆息卻此起彼伏。
“想不到堂堂大禹第一高手,竟然隕落了?天地間,何時多了這麼一個劍道高手?”
“好華麗的一劍,好深情的一劍。但為何沒人知道你是誰?”
“北坎侯!老夫送你一程……”說著,一個頭發稀疏的老頭灑下了手中的酒。
“你雖然是個混蛋,但你又是一代宗師!一生獵殺無數,終究成了別人的獵物。”
“一飲一啄,天道自有因果……孰是孰非,自有後人評說。你且去吧……”
沒人親眼看到這一戰,所以也沒人知道擊殺北坎侯的是陸笙。但對於他們這個層面的高手來說,查一下不過是舉手之勞。
有的人會查,但更多的人選擇隨緣。
陸笙沒有離開,沈凌沒有離開,就連三千深藍海也都沒有離開。
北坎侯戰死,但事後該怎麼處理需要皇上親自下令。而且這三千深藍海該如何處置,也需要皇上親自說話。
徹底化為焦土的校場,北坎侯的屍體依舊如旗杆一般送走了夕陽。三千深藍海神色頹然的默默站在校場中央目送著北坎侯。
虎騎營和玄天衛呈夾角,緊張的盯著深藍海一舉一動。哪怕深藍海已經被卸下了兵器,但他們依舊給兩支精銳部隊帶來了濃濃的壓迫。
陸笙就這麼隨意的坐在地上,沈凌也灰頭土臉的靠著陸笙身邊。快一個時辰了,陸笙都沒有搭理這貨。
“陸兄,兄弟,哥們……你別裝木頭啊!我知道,我裝死不地道。可我也沒辦法啊!你沒看到當時的場景,深藍戰火,鋪天蓋地,三十多艘戰船,一瞬間全著了。
長江水師的弟兄們,在我們眼前被火燒死,我們卻只能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他們不跳海,就被燒死,跳海,就被燙死。我不能讓他們白死啊!
你知道黃岩最後跟我說什麼麼?長江水師的將士們戰死沙場死生無悔,但是,他們要一個公道,黃岩抓著我的肩膀要我答應他,給他正名,給長江水師正名。我能怎麼辦?”
“所以你就裝死了?”
“我不死,皇上就不會暴怒,南陵王府就不會暴怒,四象家族就不會震動。只有震動,才能讓此案不會這麼被和稀泥下去……”
“你滾蛋吧!”陸笙甩了一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兩萬多長江水師全軍覆沒,朝廷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你這麼做,顯然是要把事件嚴重化,你的劍,可是指著宮裡的那位。
如果我是你,就不該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死一個南陵王世子還不夠,不如再死一個陸笙?就算北坎侯被鎮壓,但一個北坎侯怎麼夠?
朝堂上下激憤之下,皇上要平息風波只能拿下瑜貴妃甚至是三皇子。那才完美嘛……”
“可你是我兄弟,我不能看著我兄弟死。”沈凌低沉的說道。
“你特麼都已經玩脫了還管得了這些?你來有用麼?你來了,北坎侯就能手下留情?”
“至少……我能和兄弟一起戰死。”
“謝謝啊!沒讓我被你玩死……”陸笙沒好氣的站起身。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