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風”這個名字,坊間已經有各種說法,但是他知道,最後的一代天帝出自於風氏部落,也就是曾經神族最為強大的部落。
他明白了雲詩的想法,也知道了雲詩的計劃真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正規,那個嶄新世界似乎是又更近了。
“可能是吧……”
他微微呼了口氣,將浴巾擰了擰,搭在了眼睛上,靠著包了獸皮的溫泉池邊緣閉目養神,感受著這周圍的熱情正在騰騰的往他的體內鑽,滋養著他的身體,讓他體內之前被元水破壞的地方快速地癒合。
這似乎是很愜意的樣子,但是浴巾下的一對眉毛卻是皺著的,因為,他到底是看見了那一幕。
在地宮裡的那一幕。
他和她走的這條路是權力之路,本身就註定了要踩著無數的白骨和鮮血,只不過,但這些白骨和鮮血混雜了熟悉的人時,總還是讓人無法釋懷。
他知道她做的一切都對的,卻還是覺得心悶。
這時,他用手輕輕按住了罩眼的浴巾,平復了一下浴巾下的表情。因為有人來了,雖然這人赤足而來,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他能夠感應得到,所以他很自然地又將手放回了池中,一副慵懶的樣子說:
“長安的事情,終於完了嗎?”
“是。”空靈一般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纖纖玉手從旁邊死過來了一個竹筒水勺從池中舀了半勺的水淋到了墨之妄露出水面的肩膀上,她輕聲說,
“你的傷勢應該沒有大礙了,還是要在這水裡再養兩天。”
“知道。”墨之妄拿下了臉上的浴巾,看向了身旁的人,她的臉色還算正常,讓他微微放下了心。然後他握過了她的手腕,把了下脈搏,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沒有惡化,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
然後他握住她的手掌說:“你說過,身居高位的人不用親力親為,這些事情,交給下面的人辦就是了,你沒必要去操心。”
“運籌帷幄,不是親力親為,只是累腦而已。”雲詩微微笑了一下,反握了握他的手,讓他放寬心。
於是墨之妄笑了起來,順勢就將她給拽下了水,當然是在她快要撲騰到水裡時又將她給摟進了懷中,免得一個玩笑就讓她嗆了水。
雲詩窩在他的懷中,抬頭看向他,看似微怒,眉間卻隱著笑意:“怎麼?被泡了這麼多天,不甘心,要我陪你?”
墨之妄也是低頭看著懷中的人,讓自己的眼睛裡只能有這麼一個影子,輕聲說:“是啊,我這幾天可是孤獨的很啊。”
雖然墨之妄這個樣子像是在開玩笑,但是雲詩卻是將已經沾水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揉著他的眉心,說:“有心事。”
墨之妄微微揚眉,隨即一副洩氣的樣子說:“哎,果然怎麼都瞞不住你。”
“因為我瞭解你,”雲詩說,“你不可能不在乎影洛,不過,當時,他只是洛一行。”
“洛一行嘛……”墨之妄琢磨著這個名字,想起了之前在南海外孤島上的事情,隨後微微搖頭,“有些事情,似乎總是無法擺脫。活成有責任感的人,便永遠有擺不脫的責任。他的這個選擇,讓我很是擔心師兄。”
“天劍山那邊一切安好,你不用擔心。”雲詩繼續揉著他的眉心,“那個人的目標是你和我,他對天劍山有情,不會對那邊怎麼樣的,只是天劍山的內部在鬧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