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擎寰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疲憊,聽得出來,他這兩天過得十分辛苦。
“你休息得怎麼樣。緩過來沒有。”
他知道,冉習習是那種不能缺少睡眠的體質,一旦睡少了,或者睡得不好,她就會渾身不舒服,甚至會頭暈噁心。
聽著熟悉的聲音,她的心底漸漸升起一絲溫暖。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冉習習也不例外,出事那天,律擎寰用那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說不受影響是假話。
實際上,她很在意,甚至忍不住對他萌生了種種質疑。
而今,事情圓滿地解決了,他還在關心著她,這令冉習習有些後悔,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在那種情況下,每個人都是有嫌疑的,而她的嫌疑最大,這是事實。
“還好,只要今晚能再好好地睡一覺,我就滿血復活了。”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向上揚了揚嘴角。
可是,她今晚真的能睡得香甜嗎。冉習習不知道,她很懷疑這一點。
“我今晚還要在公司加班,明天晚上,不,中午吧,我們一起吃飯怎麼樣。下午再去玩玩,你想去哪裡。先想一下,然後睡前告訴我。”
律擎寰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簽著檔案,艾米麗站在一旁,幫他託著資料夾,兩個人的動作很是默契,效率提高了不少。
他打算今晚加個班,騰出明天的大半天時間,和冉習習約會。
這段時間,兩個人都太忙了,是該好好放鬆一下,適當享受生活。
“嗯,其實我有話和你說,你現在方便嗎。”
遲疑了片刻,冉習習還是沒有隱瞞,對律擎寰說出了關於她和戰行川準備離婚的事情,想要獲得他的幫助,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個靠譜的專業律師,而且一定要擅長打離婚官司。
沒想到的是,聽她說完以後,律擎寰許久沒有開口。
他簽下最後一個字,示意艾米麗拿走,讓她離開。
等到偌大的辦公室裡重新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律擎寰才啞聲開口道:“這件事……能不能從長計議。畢竟是一件大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太草率了。”
這個回答,令冉習習|大為吃驚。
她握著手機,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自己要和戰行川離婚,難道,他不高興嗎。
“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一旦請律師去打官司,這件事就等於是離弦之箭,一切都沒有了再坐下來好好商量的可能,而且還會鬧得滿城風雨,對你同樣不利。”
見冉習習一直沒有出聲,律擎寰急忙解釋道。
聽了他的話,她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不想鬧大的人,有他一個。
想想也是,假如有朝一日,自己和戰行川的離婚案成為了大街小巷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那麼作為她現在的男朋友,律擎寰勢必難以做到獨善其身,也會捲入口舌的漩渦之中。
更不要說,他現在還在和戰行川爭奪那塊相當重要的地皮。
兩個男人爭女人,爭生意,聽上去實在不光彩,有違他一貫的潔身自好的個人形象。
看來,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你說得有道理。那你忙吧,我明天中午去公司找你。”
冉習習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呆呆地攥著手機,說不上來這一刻自己究竟是怎麼樣一種心情。許久之後,她才對著鏡子,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她自言自語:“你真傻,你早就應該知道,女人把生活的希望寄託在某個男人的身上,是多麼不切實際的行為。你現在做的事情,其實不過是在重蹈覆轍,從一個男人的身上轉移到另一個男人的身上罷了。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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