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再建立起一段親密關係,無論它看起來多麼誘人。我已經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我知道動人的承諾、美麗的皮囊、漂亮的衣服、甚至是男人的愛慕,這些都是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漸漸消失的東西。她的內心不停地重複著這些話語,它們將之前的那一絲絲心動都撕得粉碎,令她痛不欲生,又難以逃脫俗人的**。
“我送你回去,等到了,你再給我一個回答。”
說完,律擎寰發動起車子。
從墓園到冉習習現在住的那幢小洋房,還有一段距離,她用來思考,時間應該足夠。
微微抿了抿唇,她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直到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的安靜。
冉習習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姓名,不想接聽。
她按掉了。
幾秒鐘之後,鈴聲又響起來了。
她還是按掉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幾分不自然。
等到鈴聲第三遍響起,冉習習剛要再去按掉,律擎寰已經騰出一隻手,向她伸了過來:“給我,讓我來和他說清楚。”
她猶豫不決。
律擎寰直接把車子靠著路邊,緩緩停了下來,看樣子,他的態度十分堅決。
冉習習只好把一直在響著鈴聲的手機遞給了他。
他接過手機,放在耳邊:“我是律擎寰。”
那邊顯然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接電話的人居然是他。
“讓她聽電話。”
戰行川的語氣不是很好,他沒有想到,冉習習現在竟然和律擎寰在一起,無論是因為公事,還是因為私事,這都令他極為不爽。
“不好意思,她不想和你說話。如果你一定有什麼要說的,你可以考慮和我說。”
律擎寰絲毫也不退讓,語氣裡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和你說,你以為你是誰,”
濃濃的不屑語氣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來,很明顯,戰行川壓根沒有想要和律擎寰多做客套的打算。這畢竟不是人前,大家沒有必要繼續惺惺作態,扮演著偽善的面孔。所以,他也懶得廢話,不在乎什麼形象不形象的。
“不和我說也無所謂,但我必須提醒你一句,請自重,你和她已經離婚很久了。按照現行法律,夫妻離異以後,無論是再娶還是再嫁,都是個人自由,他人無權過問,更沒有資格指手畫腳。戰行川,你總不會天真地以為,你的前妻就是你的備胎,可以任由你呼來喚去吧,”
律擎寰一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不時地輕輕叩打著。
一下一下,好像敲在了冉習習的心上。
她只能把臉扭過去,假裝看向窗外。
被他的反問問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戰行川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才冷笑一聲:“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這些話,她的男朋友,還是她的追求者,省省力氣吧,她要是真的喜歡你,當初就不會選擇嫁給我。就算在離婚以後,她寧可一個人跑到國外去,也不向你尋求幫助,這意味著什麼,作為男人,你難道還不懂嗎,”
律擎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
他覺得,自己的軟肋瞬間被擊打得粉碎,戰行川的話雖然難聽,可也是事實。
盛怒之下,律擎寰忍不住咬著牙關,恨恨開口:“你就那麼自信,一個女人的心永遠不會變嗎,她已經被你傷得夠慘了,就算我做不到,也一定會有個更好的男人來照顧她。而你,永遠不配,”
一口氣說完,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差一點忘記這是冉習習的手機,律擎寰幾乎搖下車窗就要把它丟出去。
抬起手臂的一剎那,他冷靜了下來,握著手機,律擎寰有些尷尬地回頭看她,發現她也正在看著自己,眼睛很亮,鼻頭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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