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靈因為剪了光頭的緣故，這些天來一直戴著帽子，即便是在房間裡，也很少摘掉。
任何手術，無論大小，都會令人元氣大傷，她出門之前特地擦了腮紅和口紅，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不會顯得太過蒼白。儘管如此，戰睿珏第一眼看到她，還是狠狠地吃了一驚。
她瘦了很多，面容憔悴，最重要的是，帽子下面原本的半長頭髮也沒有了！
看起來，庫珀博士沒有撒謊，她的確是剛做了手術。
“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很冷。”
喬慕靈縮了縮脖子，她現在很畏冷，所以衛光夏一進門就燒了熱水，她一直抱著一杯熱水，以此來取暖。
公寓裡有壁爐，可她懶得去開，以如今的心境，就算坐在火堆裡，又有什麼意義呢。
聽她開口，衛光夏立即向旁邊讓了讓，開口說道：“先進來吧。”
戰睿珏沒有理會他，雙眼依舊是盯在喬慕靈的臉上，然後直直地走了進來，站在她的面前。
“她現在能看到，就是視力沒有以前那麼好了，以後可能要佩戴一段時間的矯正眼鏡，慢慢恢復。”
衛光夏緩緩地走近喬慕靈，一手攬在她的肩頭上，低聲解釋道。
反正，這是一個迴避不開的話題，那就主動把情況告訴他，以免戰睿珏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
“真的？”
一聽說喬慕靈的眼睛又能看到了，戰睿珏的表情明顯緩和了許多，他又上前一步，試圖抓住她的手。
但是，喬慕靈很快地躲開了，他抓了個空。
戰睿珏一怔，也馬上反應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衛光夏：“我想和她單獨聊聊，你迴避一下。”
不等衛光夏開口，喬慕靈搶先說道：“光夏，你不用迴避，無論我和他說什麼，都不用避著你，你就在這裡，哪兒都不要去。至於你……”
她扭頭，看了一眼戰睿珏：“你有什麼話，就在今天一口氣全都說完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有機會長談了，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戰睿珏似乎沒有想到喬慕靈會這麼說，他當即愣在原地，目光輾轉，最後落在了衛光夏搭在喬慕靈肩頭的那隻手上。
他的眼睛一眯，眼神一下子變得極為駭人。
鑽戒？！
衛光夏的左手無名指上，佩戴著一枚嶄新的男士鑽戒，鑽石雖然不太大，可卻熠熠生光，無比通透，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設計，價值不菲。
戰睿珏下意識地又看向喬慕靈的右手。
在來的路上，他的心裡還是存有一絲僥倖的，就算衛家出手再快，那又如何，只要她愛的人是自己，再晚也不怕。
但現在，看著她手上的那枚大鑽戒，戰睿珏是真的心涼了半截。
不，不僅僅是半截，應該是整個人都涼透了。
“曼特納的事情，是我誤會了你……”
他囁嚅著開口，臉上忽然流露出滿滿的愧疚之色，其中還夾雜著惴惴不安。
“什麼？”
喬慕靈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你又去找埃裡克的麻煩了？”
她已經聽衛光夏說過了，說戰睿珏這些日子一直在找自己，先找了庫珀博士和羅彥，後來又去找了埃裡克，著實是折騰了一大通，好像非要掘地三尺，挖出喬慕靈這個人不可。
“是。”
沒想到戰睿珏很痛快地就承認了。
他直視著喬慕靈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僅找他了，我還知道了，原來他已經結婚了，他的妻子正是你的閨蜜。”
喬慕靈嗤笑一聲，把臉扭到旁邊，無奈地開口：“這些事情我早就告訴過你，只是你當時聽不進去罷了，如果你肯聽聽我的話，就不用跑這麼遠去問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了。不過，你就是這麼自負，聽不進去別人的話，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戰睿珏上前一步，焦急地說道：“不、不只是這個！”
她一挑眉：“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