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以後,戰行川和尹一銘從巷子後方繞了回來,兩個人警惕地前後看著,然後飛快地上了車。
尹一銘一刻也不敢耽擱,迅速地發動車子,從巷子的另一邊開出去,直奔馬路。
“你們有沒有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冉習習嚇壞了,一把抓住戰行川的手,焦急地問道。
剛才的十幾分鍾對她來說,漫長得猶如一個世紀,她一個人等在車裡,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似的。
“我們沒事。但確實是出事了。顏一菲死了,律擎宇中了一槍,沒看見律擎寰,但桌上的確有三個用過的茶杯,由此推測,他當時也是在場的。沒看見孩子,說明顏一菲早有準備,一定是提前把孩子送走了,自己一個人留下來。”
戰行川喘得很急,一口氣說道。
冉習習愣住了,她瞪大眼睛,脫口道:“死了?那你們是怎麼看到的,你們兩個人進了現場,會不會被警方懷疑?我們現在要不要報警?”
她顯然被嚇得不輕,連聲音都在顫抖了。
“應該沒事,我們上樓的時候,顏一菲家的房門是開著的,可能是律擎寰撞開了門,直接逃走了。我們沒有進門,只是在外面往裡看了幾眼,後來有好幾個鄰居聽見聲音,過來檢視,其中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好像是樓長,應該是他報了警,外加叫了救護車。”
尹一銘也點頭:“放心吧,我們壓根就沒有進門。他家的格局就是,一開啟房門,就是客廳,臥室什麼的在裡面。我們站在門口,稍微一探頭,就看見律擎宇倒在地板上,一手捂著腹部,還在喘氣。”
冉習習急急問道:“那顏一菲呢?她打中了律擎宇,然後自殺嗎?”
戰行川搖頭:“沒有,我懷疑那一槍是用來招呼律擎寰的。顏一菲是死了,但不是中槍,她給自己在脖子上紮了一針,我懷疑是……”
他做了個口型,她立即明白了。
顏一菲這個女人,靠著走歪門邪道賺錢,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最後也死在了這上面。
“賣的人其實都不吸,不知道潘小磊怎麼就吸上了,得了病不說,還傳染給了顏一菲。”
拍了一把方向盤,尹一銘有些感慨地說道。
“律擎寰去了哪裡?你們都沒有看到他嗎?”
冉習習穩了穩神,才想起還有一個。
“沒有,我專門留意了,走廊裡沒有血跡,我懷疑顏一菲這一槍失手了,沒有打中律擎寰,所以他就逃了。至於他現在在哪裡,那就不知道了,也許早就趁亂離開了那裡,也許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
不等戰行川說完,尹一銘便回頭說道:“嫂子,你就別操心他了,他弟弟還沒嚥氣呢,他就直接跑了,能是什麼好東西?隨便他了,這一次能逃出來,算是造化,後面的事情看看他能不能擺得平。警察一定會找到他,問個清楚的。”
一聽這話,冉習習的心又懸了起來:“對啊,律擎宇中槍了……他被人抬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他的手還在動,應該沒有死。就是不知道子彈打在哪裡,能不能救得活……”
尹一銘哼了哼:“就是腸子可能打爛了,遭點罪而已,死不了,腹部中彈可比胸口中彈幸運多了。”
戰行川也附和道:“嗯,救護車來得很及時,應該沒事。只能說,顏一菲這個女人真的膽大,居然敢開槍,還是以一敵二。我估計,他們兄弟兩個也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動手,壓根沒有防備她。”
顏一菲選擇偷襲,沒想到自己沒有能夠一口氣殺了他們兩個人,再加上得了艾滋病,活著無望,所以乾脆自殺了,一了百了。
“你們知道律擎宇被送到哪裡了嗎?”
冉習習忽然想起來,輕聲問道。
“不知道,不過應該就近吧。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