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靈光一閃,冉習習倏地想起來,昨天晚上,戰行川打的那通電話裡,他似乎提到了一個什麼處長,據說可以在這個人的身上通融一下,找到小小的突破口。
“怎麼了。是不是因為那塊地皮啊。”
她握著雙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好像只是在感到好奇而已。
律擎寰看了她一眼,幽幽說道:“嗯。拖了很久了,一直卡在這裡。我們在想辦法,戰行川那邊也在想辦法。”
見他親口承認,冉習習愈發坐立不安起來。
坦白說,她並不想真的參與其中。不過,一想到戰行川當年用那麼卑劣的手段,搞得刁氏猶如過街老鼠一樣,最後被他收於囊中,冉習習忍不住氣得連連咬牙。
雖然對刁成羲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可是,她一直耿耿於懷的是,刁氏的的確確是在自己的手上丟掉的。不管她姓什麼,不管她是誰,公司丟了,就是丟了,誰也改不了這個事實。
這麼一想,冉習習頓時把心一橫,她側過身,認真地開口說道:“我不知道梁處長是誰,但是,他的父親得了重病,現在需要錢,可能也需要好醫院,好醫生。你馬上讓人去找他,說不定會有幫助”
話音未落,律擎寰已經踩下了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剎車聲音有些刺耳,後面的幾輛車有些躲閃不及,險些發生危險。不過,由於他把車子及時停在了安全線以內,那些司機除了謾罵幾聲,也無話可說。
“梁處長。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律擎寰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凝重,看起來,他似乎也很驚訝,為什麼冉習習會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她沉思了片刻,抬起頭,同他直視著:“我不想說,但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剛才說的都是我親耳聽到的。當然,究竟是不是這樣,你還是派人調查一下真假,如果真的是這樣,也許會對你有幫助。”
儘管冉習習不承認,但是,聰明如律擎寰,還是立刻就明白過來,一定是她在偶然的情況下,聽到了戰行川和別人的談話。
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欣喜若狂,反而,他陷入了一種無比複雜的情緒之中。
一方面,他知道,她所提供的這個資訊無比重要,甚至可能扭轉乾坤,改變這場爭奪戰的最終結果。另一方面,他又覺得,不應該讓她來扮演這樣的角色,就好像他是為了得到各種商業機密,才允許戰行川把她帶回身邊一樣。
“習習,我不希望你為難以後,你不用再這樣了”
最終,律擎寰還是向她搖了搖頭,抱住她的頭,輕輕地在冉習習的眉心上印下一吻。
他的觸碰令她的心底一顫,耳邊似乎又一次迴響起了戰行川的話: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你們遲早要上床,你能接受嗎。
我我不能。
她無力地在心頭髮出無聲的哀嚎。
幸好,除了這一吻之外,律擎寰並沒有繼續對她做什麼,他一直都很剋制,不想嚇到她。
“我不覺得為難。當初他賄賂官員,找人舉報刁氏,同樣也沒有對我心慈手軟過。甚至,我懷疑當年的面膜致死案也是他去偷偷找來的黃玉娟夫婦,故意在媒體前演了一齣戲,為的就是搞垮我的公司。如果不是你收購了硫覓,它或許早就成了歷史。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他不虧。”
冉習習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玩著自己的手指。
本想勸她放下這些,不要繼續執著,可是,就連律擎寰自己都覺得這種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他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還不是照樣對姑姑姑父一家痛下狠手。那時候有人勸他,血濃於水,畢竟是一家人,何苦非要這樣做。可是,他卻說,他們奪去律氏的時候,又何曾將他和擎宇當成是親人。
一切善惡,不過是天道好輪迴罷了,他想。
再一次發動起車子,律擎寰開往公司,一旁的冉習習默默不語,呆呆地一路看著窗外。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和戰行川抗衡,就此放棄,她又不甘心。如果真的想要看到他的報應,只靠著上天的懲罰,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而此刻,這個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卻是一個可以和他一爭高下的人物。
到了攝影棚,冉習習習慣性地檢查了一下裝置和儀器,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她在這方面比較敏感,畢竟涉及商業資訊,自己無論多麼謹慎,都不為過。
正式開工以後,她便全心投入到其中,和燈光師一口氣在棚內工作了一整個上午,就連午飯都是吃的外賣,匆匆休息了一下,又繼續拍了兩個小時,一直到下午三點,冉習習終於把全部原片搞定了。
她快要累癱,燈光師更是連呼過癮。
雖然辛苦,可成效斐然,簡單地過了一遍原片,冉習習確定,只要做好後期,這些照片就將成為“雅韻”新款面霜的最終宣傳照,在新品釋出會上呈獻給眾人。
一想到那種場面,她不禁又是期待,又是緊張,只盼著能夠把一切做到最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