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我們能做什麼?”
一聽這話,律擎寰也不禁微變了臉色,意識地問道。
然而,那個“我們”兩個字令戰行川覺得萬分刺耳,他直接伸手從律擎寰的手中接過提箱,冷冷道:“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了,就不用你操心了。有你過問,我怕明天一早又得上頭版頭條。”
幾句搶白,說得律擎寰的臉色忽白忽紅,他本能地鬆開了手,任由戰行川把箱子送上了他自己的車。
這件事算是一個小疙瘩,雖然冉習習這個當事人不追究,但每每提起,律擎寰總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可惜“後悔”這種病,從來沒有藥來醫治。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冉習習坐著戰行川的車,離開了。
回頭望了望刁家那棟上了年紀的老宅,律擎寰不禁有些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呢,居然要鬧到賣房子這種境地。
偏偏,他一點都插不上手。該死的戰行川,陰魂不散。
冉習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整個人沒有絲毫的放鬆感覺,因為一上車,戰行川就把他的手機遞給她,然後開啟一個加密檔案。
“你爸在賭場裡玩了三天三宿,到了最後,他也知道自己翻不回本了,索性主動讓賭場的人來找我。不瞞你說,一開始,我還擔心是他故意夥同外人一起做扣,騙我的錢。不過,我查了,以他的本事,還做不到讓南美最大的黑道頭子配合他演戲。”
對方雖然不是良善之輩,但也不是獅子大開口,而是直接把刁成羲這幾天的賬務流水發了過來,那姿態很明顯,人家只是想要要回自己的錢而已。
冉習習點開長長的表格,上面的數字驚人,一串零看得她心驚肉跳。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呢?”
她握著手機,脫口問道。
“你說他,還是我?他找不到你,當然不會找你救命。至於我為什麼沒告訴你,你有錢嗎?”
戰行川一邊開著車,一邊反問。
冉習習閉上了嘴,她確實沒有錢,就算有錢,她也不想拿去救一個賭鬼。
賭徒是永遠都不會見好就收的。
“你這一次救了他,他還會去再賭。我有預感,他不會學好的,就好像他現在還想要玩女人一樣。說不定,在他的心裡,還在做著東山再起的春秋大夢。”
她惡狠狠地說道,用手撐著額頭,強忍著因為憤怒而引起的一陣頭暈。
他瞥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在回去的路上,戰行川特地繞了,去蛋糕店給戰睿珏買了一盒乳酪蛋糕。冉習習淡淡開口:“總吃這個不好,你要是真的疼孩子,就要抽時間多陪他,只靠花錢是沒用的。”
他也笑笑:“說是你買給他的。”
她瞠目:“我還沒有窮到連一盒蛋糕都要你幫我撐面子的地步吧。”
到了戰家,前來應門的是李姐,新來的保姆正在廚房裡煲湯,提前幾個小時就開始準備晚飯了。有她負責一日三餐,簡單清掃,李姐輕鬆多了,可以更多地陪伴戰睿珏,和他做做小遊戲,或者在院子裡活動,戰睿珏也開心得很。
一見到冉習習,戰睿珏高興得不行,他從花園裡連蹦帶跳地衝過來,手裡還握著一把小鏟子,看起來有點兒張牙舞爪,煞是可笑。
“小心。”
冉習習急忙走過去,一把抱住他。
戰睿珏的臉上還沾著點泥土,小手也是髒兮兮的。
李姐生怕他這副樣子引起戰行川的不悅,急忙解釋道:“我帶他在花園裡種幾棵花苗,以後不弄這麼髒了……不過,是睿睿親手種了小苗,我只是幫著在旁邊看著。”
“很好啊。”
戰行川一跳眉毛,脫了外套,很自然地從冉習習的懷裡把戰睿珏接過來——他可是很清楚這個小傢伙有多麼重,她沒抱習慣,只要抱上幾分鐘,手臂就會受不了。
“種什麼了?帶爸爸去看。”
他伸手把戰睿珏臉頰上的泥巴摳掉,柔聲問道,一邊說一邊朝花園裡走去。
小傢伙被抱在懷裡,來回扭著,把手越過戰行川的肩膀,在半空中不停地朝著冉習習揮舞著,嘴裡還喊個不停。
她明白,他在叫自己也去,猶豫了,冉習習只好跟過去。
李姐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才像一家三口嘛……”
來到花園,戰行川和冉習習終於看見了戰睿珏種的那三棵矮矮的小苗,兩個人都覺得很驚奇,這麼小的孩子,只要大人稍微幫助,就完成了這麼大的工程,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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