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一銘跑到戰家,非常高興:“我們終於要做親家了!”
和他相比,戰行川就沒有那麼高興了:“哪有那麼快?琳琳還小呢,再過幾年嫁人也不遲。何況,只是訂婚,舉辦一個簡單的儀式就可以……”
同樣是辦喜事,男方父母和女方父母的心情,永遠都是千差萬別。
冉習習也勉強地笑著說道:“一銘,看把你高興的,一會兒就在這裡吃飯吧。”
尹一銘當然願意,他今天過來的真實目的就是蹭酒蹭飯。
沒有外人,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
抿了一口白酒,尹一銘忽然嘆了一口氣,又把手裡的酒杯放了下來。
“怎麼了?你剛才不還是笑得一張嘴都咧到耳朵上了?是嫌我家的菜不好吃,還是嫌我家的酒不好喝?”
戰行川笑著挖苦道,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尹一銘搖搖頭,有些感慨地說道:“孩子大了,要娶妻生子,我當然高興。這麼多年了,我一個人拉拔著孩子,其實挺不容易的。當初,我收養霽珩,說真心話,是有那麼一點心血來潮的味道。但是,一旦成了父子,再苦再難我也不會隨便丟了他。”
說罷,他伸手抹了一下臉,深吸了一口氣。
作為朋友,戰行川知道,尹一銘說的是真心話。
當年,尹一銘經常陪伴在他的身邊,尤其是去外地出差,兩個人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顏霽珩雖然早熟,可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冉習習和保姆帶著三個孩子,還要把他叫過來吃飯,家裡經常是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時間真快,那些事情好像還發生在昨天似的。
“一銘,我和行川不是不喜歡霽珩,只是覺得他比琳琳大了太多,兩個人的性格也差得遠,擔心他們的以後。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我們都是做父母的,想必你也會理解。”
冉習習主動為尹一銘夾菜,輕聲說道。
“我明白,我也理解。我今天過來,也是有我的擔心,最近一段時間,我的心裡老是不踏實,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過去的事情總是一件一件地在腦子裡反覆地想。當年潘小磊開車撞人,然後又自殺,緊接著,顏一菲想要和律擎寰同歸於盡,沒想到卻打傷了律擎宇,自己也死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我想個不停,自己也控制不了……”
聽了尹一銘的話,戰行川和冉習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來了“擔憂”兩個字。
想了想,戰行川伸手按住尹一銘的手,讓他冷靜下來。
“都過去那麼久了,別再想了。霽珩雖然小小年紀就沒有了父母,但他跟了你,也算是有福氣。何況,如果他繼續在那種環境里長大,說不定十幾歲就成了混混,在街上鬥毆,早就被人打死了也未嘗可知。”
戰行川安慰道。
“我倒不是擔心那個,我是害怕喬言訥的兒子!”
猶豫半天,尹一銘終於說出了實話。
之前,他礙於冉習習在場,加上冉習習和喬唸的關係,尹一銘不敢太過直白。
但幾口酒下肚,他也豁出去了。
“你是擔心……喬念?”
冉習習有些吃驚。
在她看來,喬念和顏霽珩,其實是沒什麼關聯的兩個人。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可能就是……情敵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