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擎宇沒事吧?”
落座之後,戰行川輕聲問道。
他不能喝茶,所以只給律擎寰準備了茶水。
“已經醒過來了,還很虛弱,醫生說可能要住院一段時間,防止傷口粘連和感染。他大概被截掉了七厘米左右的腸子,暫時還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影響。”
律擎寰的臉色不太好,看得出來,他應該是一夜未睡,十分憔悴。
戰行川點點頭:“話雖如此,人還在,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畢竟是被槍打中,能保住命,值得慶幸。”
聽了他的話,律擎寰也連聲說是。
端著茶杯,他喝了一口,這才又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關於這一點,戰行川早就事先想好了說辭。
聽到律擎寰來試探自己,他不疾不徐地回答道:“負責照顧律擎宇的那位黃小姐打電話來,她找到習習,說是覺得律擎宇的狀態不對,還去商場買了玩具。她有些害怕,出於關心他,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我們。習習擔心他會出事,跑來央求我去查清楚顏一菲的住所地址,我們這才出發。沒想到……”
說到這裡,戰行川還無不遺憾地搖了搖頭:“不過,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被送到醫院了,還是附近圍觀的鄰居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然後,我們又馬上趕往醫院,最終在那裡遇到你。事情就是這樣,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他的話,聽起來沒有什麼漏洞。
不管律擎寰相不相信,戰行川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對誰,自己都是這麼一套話。
當然,他不可能把冉習習請了私家偵探去調查和跟蹤律擎寰的事情給說出去。
那樣的話,絕對會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起碼,到目前為止,律擎寰私下和顏一菲有聯絡的這件事,對他本人來說,還是一個隱藏得很好的秘密。他還不知道,冉習習和戰行川都已經知道了,還拿到了他們的通話記錄,作為證據。
“我今天來,就是想要親自登門,向你們報個平安的,謝謝你們。”
律擎寰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真誠。
假如冉習習在這裡的話,搞不好,她就會真的被他給騙了,以為這一切都是純屬意外,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是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局外人。
但對於戰行川來說,他並不怎麼相信。和律擎寰前前後後,反反覆覆交手了好幾次,對於他,戰行川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他們兩個人其實是有些相似的,比如都夠狠,夠拼命,夠不顧一切。
做朋友的話,很不錯,可惜的是,他們是敵人,從來都是。
“別客氣。習習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善良,心軟,容易相信別人。哎,有時候真的不知道這究竟是優點呢,還是缺點,千萬別被人利用了才好。”
戰行川故意說道。
頓了頓,他又再次開口:“哦,對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就正好說一句,我和習習已經註冊結婚了,按照她的意願,不打算擺酒,所以也就不邀請大家了。”
他雲淡風輕地說道,唇角微揚,帶著一抹笑意。
這笑容看在律擎寰的眼睛裡,無比的刺眼。
他的表情明顯一怔,似乎完全沒有料到,太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