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怎麼看待和他的婚姻,起碼,他是鄭重其事的,該有的準備一樣都不會少。
珠寶店裡流光溢彩,各種首飾在水晶吊燈的掩映下,散發著奪目璀璨的光芒,就連一塵不染的長條櫃檯都像極了一艘艘鑽石船,載著滿滿當當的各色珠寶前行在漫漫紅塵之中。
那一刻,冉習習忽然產生了一陣恍惚:她真的要和身邊的這個男人走下去嗎?以婚姻的關係,以夫妻的名義,神聖而永恆。
“怎麼了?不舒服嗎?”
一扭頭,見她的臉色不太好,喬思捷關切地問道。
冉習習急忙回神,搖頭道:“不是,太亮了,有點兒晃眼睛而已,沒事。”
一聽這話,喬思捷立即在經理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然後拉著她離開櫃檯,前往貴賓室。
很快,十幾枚鑽戒靜靜地躺在黑色的絲絨托盤內,被人送了過來,供他們慢慢挑選。經理顯然知道自己正在接待的是重要客人,親自在一旁招待著,以便隨時能夠回答喬思捷提出的各種問題。
“你喜歡簡潔一點兒的,還是繁複一點兒的?”
喬思捷徵詢著冉習習的意見,男人對這些東西大多沒有什麼感覺,他也一樣,所以打算讓她自己挑選,先決定女戒的款式,再搭配同款的男戒即可。
她沉默了一下,這才回答道:“真巧,其實我剛才是去讓一個朋友幫我設計婚紗了。”
他怔了兩秒,似乎有些吃驚,忍不住握緊她的手:“不打算去國外定做嗎?時間來得及,可以多做幾套,先看看效果。”
對他來說,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她感到滿意才行。
冉習習搖了搖頭:“太麻煩了,我信得過那個朋友,她的設計也很好,沒必要一定選擇國外的品牌。你說呢?”
其實,她想說,自己已經嫁過一次,上一次結婚,無論是婚紗禮服,還是結婚對戒,都是從國外花巨資定製的。可那又如何,結果還不是笑話一樣,以悲劇收場。
所以,她反而不想那麼麻煩,儘量從簡。
“就按你說的來。”
喬思捷並無異議,一切聽她的。
最後,兩個人選了一對造型非常簡潔的指環,男戒無鑽石,女戒的鑽石也不大,小小一顆,但勝在淨度和切工,同樣耀眼。
“我居然娶了一個這麼替我省錢的老婆。”
走出珠寶會所,恰好一陣風起,喬思捷停下來,一邊幫冉習習將大衣的領子豎起來,一邊用額頭抵住她的,笑著說道。
她被他的溫熱呼吸吹拂得癢癢的,也笑著輕輕躲閃。
那雙手將大衣的領子豎起,遮住她的臉頰,這體貼的動作令冉習習驀地一怔,一下子想起那一天在超市,戰行川也是這樣做的,以免她被人認出來。
“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家,行嗎?”
喬思捷忽然想起什麼,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好像有些著急。
冉習習點頭,同他告別,她站在馬路邊,看見他急匆匆地上車離開,似乎趕著要去見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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