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走一走。”
戰行川拉緊身上的外套,欣然同意。
她感到好笑:“我想自己走一走。”
他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笑了笑:“這條街你可以走,我也可以走,那你走在前面,總不能不許我也走在你的後面吧?”
因為喝了酒,他的呼吸熱熱的,帶著一股淡淡的酒味兒,雖然不難聞,可還是要比平時灼燙一些。鼻息噴灑在冉習習的臉上,令她莫名地一窒,本能地邁步就走,好像一刻也不願意多做停留。
她走得很急,完全不像散步,倒像是在趕路。
剛走了三百米,冉習習就覺得額頭有些冒汗,穿著高跟鞋的腳也酸得不得了——她走得太快了,悶著頭往前趕。
一回頭,戰行川就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他人高腿長,即使正常走,也完全跟得上她的步伐。
“腿長了不起啊?”
冉習習摸了一把額頭,忿忿不平。
戰行川笑而不語,他快走了兩步,追上了她,和她並排,口中還低聲勸道:“穿著高跟鞋,就別走那麼快了。萬一崴了腳,還得我把你揹回去。”
對於他近似詛咒的話,冉習習聽了之後更加惱怒,但礙於周圍都是人,她也不好發作,只好轉過身,沿著原路返回,氣哼哼地坐上了那輛停在路邊的車子。
戰行川搖了搖頭,也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當初沒怎麼戀愛過,所以也沒怎麼發生過摩擦。現在劇情反轉,全都顛倒過來了,一句話沒說好,就要互嗆,或者乾脆冷戰。
回到家中,冉習習卸妝、洗澡,出來之後,她習慣性地檢視郵件。
克雷格發了郵件給她,向她確認,那個攝影進修的課程,冉習習到底去不去。
她的兩隻手輕放在鍵盤上,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敲出回覆的內容。去還是不去,這件事在冉習習的腦子裡盤桓許久,可她總是難以做出決定,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她到底在猶豫什麼。
正想著,放在滑鼠旁的手機響了,是喬思捷打來的。
冉習習沒有接聽,任由鈴聲一直響到結束,再響,再結束。
這麼做有點兒自欺欺人,可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次之後,手機不再響了。
她關掉了郵箱介面,倒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戰睿珏的寒假已經開始,而這也就意味著他每天都要待在家裡。小傢伙雖然還是內向,但和一年前已經大相徑庭,而且似乎因為長大了一些,比原來淘氣了不少。
雖然有陳嫂打理家務,李姐帶孩子,可冉習習的負擔一點兒都沒有減輕,好幾個大人圍著一個孩子轉。戰睿珏才放假三天,大家都有一種“到底啥時候開學”的期待。
幾天後,戰睿珏迷上了做手工,所以家裡的書房就成了戰場,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手工材料,他每天吃完飯就一頭鑽進去,不再爬上鑽下,相比於之前,大人們都感到輕鬆了不少。
這期間,克雷格因為遲遲沒有收到冉習習的郵件,只好打電話給她。
她十分抱歉:“再給我一天時間吧,我要和睿睿的爸爸商量一下,畢竟要半年時間呢。”
然後,冉習習打給戰行川,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能不能見一面。
他想了想,讓她去“偶”等自己。
“就是上次那間客房,我儘量早一點下班。”
戰行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他今天的安排很緊,還未必能早早離開公司,稍後還有一個酒會必須露面,只能找機會提前開溜,去“偶”見冉習習。
“好,那我過去等你。”
她也沒有推辭,直接答應下來。
“哎,那邊有廚房,我想喝魚湯,你熬的。現在去市場買活魚,也來得及。”
戰行川噙著笑容,變本加厲地提出要求。
冉習習咬了咬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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